“苏姑娘。”裴涿邂挑了挑眉,“你既说了她是客,叫的客气些也无妨。”
裴浮若乖巧应了一声,这才跟在兄长后面被送回了院中去。
直至入夜时分,苏容妘身子的不适大抵都已经褪去,她碰了碰额角,应当已经不烫了。
叶吟二人没有守在她这边,宣穆还因为明日的小考在温书,瞧见她醒来又凑了过来。
苏容妘摸摸他的头:“我应当是好多了,就是躺得身子疼想起来随便走一走,你去温书就是,不必管我。”
宣穆犹犹豫豫坐回桌案前去,苏容妘则是点燃了床榻旁的烛台,披上外衣去将她宝贵的那箱子捧过来。
其中并非只有午后裴涿邂拿出来的那画,当然阿垣的画也不知只有那一副,除此之外还有之前阿垣给她写的信,只不过一直被她放在最下面,连她自己都不敢去看。
从前她收到信时心上有多甜蜜,在阿垣死后看到这信时她心上便有多难忍。
似有一双手生生将她的心撕开,任由其流淌的鲜血淋淋,随着喘入肺腑的每一口气都在发疼。
她将裴涿邂拿过的那副画展开,上面的自己笑的很开怀,是阿垣眼中的她,可她却是画技不好,不能将当时的阿垣画下来。
她指尖抚着画上的自己,眼眶控制不住发红,连着深深喘了好几口气,这才强将想落泪的冲动忍了回去。
“娘亲——”
宣穆察觉到她的不对,凑到她身边来:“可是这画哪里坏了?”
之前娘亲便说过,不准他随便去看这箱子里的东西,他即便是心中再好奇,也一直听娘亲的话不曾看过。
苏容妘摇摇头:“没坏,只是想起来些往事。”
宣穆靠近了些,伏在娘亲膝头:“娘亲还生裴姨夫的气吗?想来姨夫也不是有意的,这画摆在明面上,他也不知此画的重要。”
瞧着娘亲面上没什么要生气的意思,宣穆这才继续道:“今日的大夫是裴姨夫请来的,我不过刚开口,姨夫都不顾还在待客便亲自来过了来,姨夫为人还是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