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心虚的模样,她捏了捏他的手,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宣穆本就不敢把方才说漏嘴的事告诉娘亲,又因姨父在这,便更不好开口,只能摇摇头。
裴涿邂看到了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突然开口:“你想要叫宣穆退了学堂?
苏容妘眼眸垂下,却是肯定道:“是。”
“可宣穆说,嗣子的伤虽出自他的手,但并不似私下里动手脚,而是嗣子听闻他会些功夫,专程要与他切磋。”
宣穆跟着低声道:“嗣子不想去考什么科举文试,读书只是为了能明理,免得日后用兵的时候连兵法是什么都弄不懂,他估计是从孟学子那里知晓我会些功夫,这才私下里面寻了我。”
他说起这个有些不好意思:“县主仪宾并不希望他习武,给他寻的先生也不好多教他什么,我还以为他多厉害,也没提前收力道,一不小心将他伤了。”
苏容妘这才明白,为何之前嗣子在县主面前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气恼模样,原是自尊作祟,本就不好意思同母亲说,却偏生被孟夫人在众人面前抖落出来。
也是难怪看着嗣子同县主不亲近,仪宾这个当爹的给找了只会唬他的师父学武,县主做娘的哪里能不知道?怕是以为人家夫妻两个连手骗他这个儿子呢。
只是苏容妘叫宣穆不去学堂可并非是因为嗣子的事,彼时身侧二人的眸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宣穆的双眸似幼犬般水灵灵的望着她,而裴涿邂的视线却似要将她整个人剖开来,彻底穿透她。
苏容妘深吸一口气,还是道:“京都之中富贵人家太多,今日的事情还算好解决,可日后遇上权势更胜之人,处置起人来又手段狠辣不给人反应机会,难道我要抱着宣穆的尸身来求大人为我撑腰吗?”
裴涿邂眉头蹙起,觉得她这话说得未免太过严重了些。
他的底气来自于他牢牢握在手中的权力,故而语带轻蔑:“我裴府之中的人,谁敢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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