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耳中确实刺耳的很,裴涿邂面色瞬时沉了下来。
他顿了顿,冷笑一声:“是,他确实不是我的种,我自懒得管他死活,可你如今尚且住在裴府之中,惹恼了县主岂不是要裴府受你们连累。”
苏容妘将头转过去,也不再理会他,裴涿邂自也是一句话都不再说,拿起马车之中桌案旁的杯盏,想要喝口茶水,却是发现杯中空空。
心中憋着的火气瞬间冲到了杯盏上,他重重往桌案上一放,嘭的一声叫苏容妘不由侧眸看他。
许是相处日久的缘故,彼时裴涿邂这副冷沉模样已经叫她不觉多惧怕,甚至可以在看他一眼后淡然转回去,嗤笑一声:“裴大人倒是好脾气,生起气来连杯子都不摔一个,难怪有容人之量。”
她话中意有所指,裴涿邂被气的头疼。
分明自己听闻出了事便急忙赶来,到她这里却是半点都不领情。
他被气的发笑:“是,若我脾气差些,早便处置了你,如何会留下你这祸害。”
若一开始便将她赶出裴府去,如何还会有如今这进退失矩的时候?
可这话听在苏容妘耳中,却是没有半点他心中情动与无奈的意思,她觉得裴涿邂应当是对她不喜更甚。
但她并不觉得害怕,甚至觉得他不足为惧。
许是因为被他说了许多次,自己都未曾被撵出去,又许是彼时的心绪与理智已尽数因宣穆的事被搅乱,她烦得很,半点也不顾及的直接回:“那裴大人赶紧处置我罢,左右宣穆出了什么事,我也没必要继续活了。”
她转过头去面对他,身子向他倾了倾,抬头将自己自己白皙的脖颈凑上去,双眸合上:“来,大人处置罢,我若是躲一下我跟你姓。”
面前的人陡然向自己靠近过来,裴涿邂的心都好似漏跳了一拍,方才心中的气恼竟是被她这番举动彻底打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