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晚上照常来他这个夫人房中用晚膳,对于白日里马车之中的事只字未提。
圆桌上的菜都是他爱吃的,苏容婵坐在他身侧,依旧是那副温柔模样。
“夫君已经许久未曾来看我,也不知这些菜吃起来习不习惯?”
裴涿邂如常回:“一切都好,婵娘向来贴心。”
话虽如此说,可在查到苏容婵背地里的一些事后,裴涿邂如今面对她,倒是有些旁的看法。
她似乎对自己一直都是这副模样,似糊了一张假面,生气、失落亦或者是欣喜与期待,都标准得似戏台上的戏子。
他早已练就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故而此刻虽心绪复杂起来,但用玉箸夹菜时,动作没有半点停顿。
其实如今还有些事未曾相同查明,比如她一个闺阁女子养那些杀手做什么,她又为什么一定要叫苏容妘留在这,而苏容妘在裴府之中,又为何夜里总带着伤回来?
他隐隐有些猜测,许是他这个妻子素日里有折磨人的癖好,以折磨苏容妘为乐,毕竟这种事他也听说过些。
故而自打有这种猜测,便叫人在他这个妻子的院落旁守着,连带着也在苏容妘的院落外放了人看守。
只可惜,这段时间一直都未曾有所收获,若非是今日查到了她养杀手的证据,他当真要以为是宣穆因苏容妘未曾明说而生出了什么误会。
“夫君,可要再填一碗饭?”苏容婵瞧见他用罢碗中的饭菜,柔声问。
裴涿邂面色如常,用饭食量时也同以往一样。
“不必了。”
他接过茶汤来漱口,而后用怀中帕子擦唇角,苏容婵眼珠子转了一转:“夫君今夜可要留宿?”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眸子:“咱们夫妻成亲也有些时日了,只是我肚子不争气,一直未曾有孕,可夫君膝下不能一直无子,我便想着,换个人来试一试。”
裴涿邂抬眸看着她,反问一句:“所以,这便是你叫亭香给我下药的缘由?”
苏容婵用帕子掩了掩唇,倒是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夫君这就是有些冤枉我了,我确实是给了她些暖情酒,不过是担心她初次侍奉夫君放不开,怕夫君不尽兴罢了。”
裴涿邂沉默了一瞬,没说话。
他与面前之人,确实有夫妻之实,他们成亲几月,他也与她同宿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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