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涿邂没有现在就要走的意思,便想着最好双喜临门。
“夫君,今日可要留宿?”
裴涿邂端起杯盏的手顿了一瞬,下意识便道:“不必了。”
若是之前他不愿留宿,是心中有愧,不愿因自己的心绪,而叫她在不知情的时候在他心中受这种折辱,可如今则是他理所当然的不愿。
苏容婵眼底略闪过一丝失落,又旁敲侧击劝了几句,可都不见他松口。
裴涿邂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便起身离开,出了正院不远便拐到昨夜遇到苏容妘的地方,静静等着。
只是未曾等来苏容妘,而是等来了叶吟。
“苏姑娘并没有出去。”
叶吟低垂着头,眉头微微蹙起,也是在想自己究竟哪一步猜错了。
裴涿邂没说话,只是又等了几息的功夫,看手正院的叶听也过了来,拱手禀报道:“家主,方才夫人同您说话时,有个丫鬟出了屋去,正是往苏姑娘矮院的方向走,您说不留宿后,便又有个丫鬟去将那人给追了回来。”
叶吟瞬间沉默了下来,暗暗觑着主子的面上神色。
此刻事情已经彻底明显了起来,苏容妘来正院,便是与他有关,甚至说,是与留宿有关。
所有人都觉得其中隐隐有些不对,而着具体不对在何处,便是还需要再细纠。
叶吟低声道:“许是夫人自知不受宠,这才想着叫苏姑娘——”
她后面的话没能说下去。
裴涿邂眸光幽深起来,不过是些后宅之中争宠的手段罢了,许是苏容婵的念头与长姐一样,打算用苏容妘来固宠,难不成是等着他留宿时,寻机会把苏容妘往他面前来推?
所以,苏容妘会在夜里出去,所以她会在正院之中沐浴。
那苏容妘为何会身上带伤?是因为她不愿服侍他,被人打出来的吗?
裴涿邂竟是不知是气还是笑,她竟就厌恶至此,宁可被打的浑身是伤,也都不愿委身于他?
现如今,只需要等明日将宣穆接回来,问一问他还记不记得苏容妘受伤的日子,再看看能不能自己留宿正院的日子对上。
裴涿邂抬头望着尚且未曾全然黑透的天色,沉声道:“继续回去守在夫人身边,有什么事即刻来禀。”
言罢,他转身向阁楼的方向走去。
而叶吟则跟在他身后,如今也不知自己是应该继续留在家主身边,还是去守着苏姑娘。
她想问,但家主周身似都散着冷意。
只是刚到阁楼,便有守在外面那几个杀手的人来回禀:“家主,夫人身边的云晓姑娘又去见那几个人了,似是手中还拿着二姑娘的画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