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安静静,安静到有些诡异。
她在屋中垂眸静思着,而裴涿邂则是在立在屋外,长指搭在门扉上,却迟迟没有推开。
他长睫湮没眼底的光亮,叫人看不透他心中究竟如何想,最后又等了几息,他推门进了去。
随着房门被推开,挺阔的身形进到屋内,身后的月光被他拦了一半,可另一半即便是侥幸进了屋中,也没能照到床上的人。
他站在门口不动,心中想着如今已人赃俱获,该如何戳穿她好能解心中郁气,可是他还没思量出最满意的办法,便听见一声又低又软的语调传来。
“夫君,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
苏容妘已经很久没这般唤他了,声音语气都多少有些生疏。
从前迫于生计,她也是学过一段时间口技的,难的她不会,模仿嫡妹的声音还是可以的,可如今这份生疏却叫她有那么些许暴露了自己本声。
只是这微妙的暴露,倒是将裴涿邂唤的愣了神,心底隐秘的欢愉在压过怒意往上攀爬,甚至叫他想起来,她在马车时将他错认成薛夷渊的那声夫君。
他甚至隐隐觉得自己胜过一筹,毕竟她以苏容婵的身份也没少唤自己夫君。
故而,他随着本心,反手将门关上,让屋中重新陷入黑暗,接着低低应了一声:“嗯。”
他缓步向屋中去,看到床榻上安静坐着的人,在脑中与从前的许多次重叠在一起,他这才再次清楚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与他交颈缠的一直都是苏容妘。
屋中昏暗,他只能依稀瞧见人影,虽仍旧看不清面容,但如今他将正院控制住,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他能清晰地确认,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苏容妘。
他面色肃冷下来,没说话,就这般立在她面前,迟迟没有动作。
苏容妘不知他心中所想,但也没耽误自己思绪飞散,她想,裴涿邂不会又似之前那般不情不愿罢?是不是还得要她主动来?
可上次她主动时,实在疲累的紧,要是裴涿邂又突然愿意自己主动了,是不是又得掐着腰将她锁在身上?
虽说无论何种情况,结果都是一样的难以挣脱,但她在上时她的羞耻被格外放大,感触亦然,实在不好……
“在想什么?”
裴涿邂突然开了口,而后伸手抬起苏容妘的下颚。
分明看不清,但苏容妘还是因为他的动作心头一颤。
裴涿邂冷笑一声,薄唇轻启,就此便要戳穿她:“你——”
只是他话没说完,苏容妘的手便抚上了他的手腕,他身子骤然僵硬,连带着要说出口的话也卡在喉间。
紧接着,他的手被苏容妘带着放到了面颊上,如同她房中养的那只猫儿一般轻轻蹭了蹭他:“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