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般一应下来,苏容妘心里愈发没底,可宣穆十分放心地松开了她的手,几步便下了楼去。
她不由得咬咬牙,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对旁人这般信任了?
裴涿邂站起身来,缓步走到茶台旁,长袖垂落在身侧,慢条斯理地斟了两杯茶:“苏姑娘,过来坐罢。”
苏容妘的手攥得紧了紧,到底还是过去坐到了他对面的圆凳上。
她有些不敢看他,似是多看一眼,便会将她拉回到昨夜那般羞耻的情境下,甚至他那些荤话尚在耳畔。
可面前的他衣冠齐整,举止端方持重清雅的很,似只有她一人知晓在黑夜之中,他的内里究竟与如今这副好皮囊有多大的不同。
裴涿邂多少也察觉出了她的异样,修长的指尖搭在杯盏的边沿:“苏姑娘昨夜休息的如何?”
苏容妘脑中一瞬的嗡鸣,却仍在他面前强撑着:“尚可。”
“我方才又为何听宣穆说,你一夜未曾回去,莫不是……在正院宿了一整夜?”
苏容妘心在猛跳,不知裴涿邂问这种话,究竟是对她与嫡妹的事起了疑心,还是只简单怀疑她昨夜未归的缘由。
她暗暗抬眸,却没在裴涿邂的眼中看到什么试探与怀疑,反倒是很有兴致,似是很好奇她的反应。
苏容妘因他这副模样心中一些不安,却只能依旧嘴硬道:“没有,我昨夜一直在矮房,宣穆那般说是因为他睡得早,醒来时我又不在,这才有了误会。”
“是吗?那苏姑娘大早上,又在闲逛什么?”
“那条路裴大人能逛,我如何不能?”
苏容妘抬眸直接回看他,她此刻其实是应当再说些更尖锐的话才是,可她突然想起宣穆所说,裴涿邂因宣穆的事,被罚在家中禁足。
故而后面想说的话被咽了回去,她想,被禁足定然是心中烦躁的,说不准他只是想寻两个借口来寻自己发泄一番怨气罢了。
若是真发现了她与嫡妹的事,哪里会有心思试探?怕是直接宁错杀不放过地将她处置了,剩下嫡妹一个人,不管她愿与不愿,都要老老实实在裴夫人的位置上坐着。
她的心稍稍放了回去,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