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姑娘家的个子会比小郎君长得快,苏容妘与薛夷渊争吵时,总是叉着腰低头斜看他,她觉得这样显得自己霸气的很,在气势上就能狠狠压他一头。
可如今薛夷渊已经长得很高大了,需要她抬头去看,彼时站在门口,习武的身子紧实的宽肩窄腰,便能将她的视线全然遮住,许是若他想,如此孤男寡女的情况下,他将她困在屋,无论做什么,她都半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可他不止没有,甚至说这种铺陈心意的话时,连回头看着她的勇气都没有。
苏容妘认真想了想:“若是他,我确实不会顾及什么。”
不止是因为裴涿邂的权势会叫许多事都算不得麻烦。
就像宣穆,她可以在被嫡妹逼着走投无路的时候,带着宣穆进裴府,若是她还有机会活,她便带着宣穆好好活,若走到了尽头,便直接用宣穆的身份,到时候苏家、裴家,大家都一起死就是。
但薛夷渊不行,她不敢保证一辈子都能将宣穆护好,更不敢叫薛夷渊与薛家因为她和宣穆受一点危险。
她抬手去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你我自小相识,我曾以为再见不到故人,却未曾想能与你重逢,你在我心中很重要,跟宣穆一样重要,所以我事事都有顾虑,不想因我拖累了你。”
薛夷渊眼眸瞬间亮起,慢慢回过身来,音调都高了些:“那裴大人呢,他是排在我和宣穆之前还是之后?”
他这话问的便是刻意了些,就是奔着能听妘娘说两句好听话,若是只有他自己,他许是还要生出些紧张来,怕被裴涿邂碾过去,可与他一同的还有宣穆,妘娘才不会将任何人放在宣穆之前。
果不其然,他见妘娘无奈一笑:“你今日这是怎么了,总要提起他几句,他本也没排进来又哪里有什么前后。”
薛夷渊双眸更亮了几分,唇角的笑怎么压也压不住。
见他开心了,苏容妘便又开始要撵他走,这会他也不挣扎,顺着便出了门去,还叮嘱她晚上自己住小心些。
薛夷渊走的时候也未曾走正门,依旧是不知翻了几户人家的院墙,这才离开了她这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