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
这种似被麻袋套住了的感觉叫苏容妘有一瞬的慌乱,她忙将头上的东西拿下来,触手倒是碰到了一团温暖。
是个毛皮外裳。
这外裳颜色素雅,一看就是裴涿邂喜欢的样子,仅仅被她拿在手中,她便似能嗅到上面都属于裴涿邂那般似松雪消融的味道。
苏容妘略有怔愣地抬眸去看眼前人,便见他面色如常,随意道:“苏姑娘既身子弱,日后轻易还是不出府的好。”
他淡淡扫过来一眼,马车外如水的月光洒了过来,将他的侧颜勾勒得格外矜贵好看。
她睫羽轻颤了颤,下意识回避地低了头。
裴涿邂瞧着她这副乖顺的模样,倒是忍不住心软了一瞬,到底还是甘愿先退一步:“若姑娘实在闲来无趣,可以在府上走一走,免得旁人说我裴府仗势欺人,借住在府上的客也要给下不准乱走的禁闭。”
她低低应了一声,而后裴涿邂见她动了动,瞬时将他的外裳往身上盖了盖,他的宽袍就这般将她的身子遮盖住,寻常时穿在他身、与他面颊接触的领口处软毛,如今正轻柔地贴在苏容妘的脖颈,甚至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划过她的唇、遮住了她半张脸。
他瞳眸怔缩一瞬,竟是有些可笑地嫉妒起这外裳来,更忍不住想,她与薛夷渊情浓之时,她冷时会如何?可会缩到那人的怀中?
他陡然发觉自己果真是贪心的,即便是知晓他们日后再无可能,也终究是看不惯薛夷渊曾经拥有过的,与之浓情的过去。
裴涿邂觉得呼吸都有些粗沉,落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攥紧了些,原本想说的话倒是不愿再此刻继续开口,只是将眸光重新投到马车之外。
苏容妘倒是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在自己感觉到暖和之时,将外裳也扯了扯,给裴涿邂的腿也盖上了些。
“夜里寒凉,裴大人如今年轻许是不觉有什么,但若是注意着些,日后年岁大了,许是要落病。”
她说的自然又熟练,这种话她经常同宣穆说。
只是听见裴涿邂的耳中,却似能将他平静的心湖荡起层层涟漪,恨不得冲破桎梏搅乱他的理智,最后化作一声声呢喃响在他耳边,引诱着他靠近面前人,直接将人揽入怀中,同盖一个外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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