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逼迫,便是叫云晓再去提点几句。
裴涿邂静坐着,脑中猝不及防回想起方才苏容妘在他身下垂泪的模样。
他虽看不清晰,但又好似能彻底想象得出来,甚至手背上那被泪灼到的感觉仍在,心口倒是有了些说不清楚的酸胀。
他不由再想,是不是自己……过分了些?
他顿了顿:“不必了,随便寻个借口,叫她在主院中沐浴后再放她走。”
之前苏容妘连夜回矮房时,都是回去再擦拭的身子,天气尚暖和时倒是没什么,可如今这天愈发冷了起来,她若是懒得费心去烧水,岂不是要着凉?
落下吩咐,裴涿邂便直接出了正院,免得她又要担惊受怕,连如厕都不敢明说,便先她一步回阁楼去。
丫鬟则奉命回来与苏容妘道:“姑娘不必折腾,家主已经走了,云晓姐姐说,如今天愈发冷了起来,夫人心善怕姑娘惹上风寒,特准备了热水叫姑娘沐浴呢。”
苏容妘听罢,只顾着松了一口气,也不曾怀疑,毕竟每次同宿前,她也都是在正院之中沐浴,她想也没想直接去了净室,洗干净身子未曾多做停留便回了矮房。
路上吹了些微的冷风,倒是也将她方才那些冲动之下生出的心思都压了下去,甚至回想起那些似是自暴自弃般的年头,苏容妘自己都觉得后怕,今晚当真是情绪上了来,做的决定处处都透着意气用事。
这夜虽安生过了去,但接下来的两日裴涿邂都未曾说要留宿正院。
苏容妘也不知,是不是因自己那夜不受控制闹的那些脾气给气到了,不过她晚上陪着宣穆温书时,偶然间瞧着阁楼之上也不曾有什么光亮。
裴涿邂是不是两日都未曾回府?
她隐隐有此猜测,却也懒得去寻人问来证实,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巴不得他回府一般。
倒是在第三日宣穆回府时多少提起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