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燕。”
这两个字似两块重石砸在他心湖之中,激起滔浪,最后浮出一个他怎么也没想到的人——沈岭垣。
他手中的剑攥握得更紧了些,双眸死死盯在吴尘寂身上,妄图从他眼中寻出端倪来。
他为何会知晓自己与岭垣兄的事。
岭垣兄他不是已经……死了?妘娘不可能骗他,若妘娘知晓岭垣兄还活着,绝不可能与他分开,又怎会在中元节烧纸钱?
吴尘寂将他面上细微的变化纳入眼底,略一叹气:“看来薛统领是知晓了,至于想不想见,统领可以好好想一想,过几日我再来问你。”
他将箭放在旁侧的矮桌上:“他说这箭并非当初的那一个,当年杨州动乱,许多重要的东西,甚至是重要的人,都已寻不到,但他知道,故物不见,但故人心中定有往事的位置。”
吴尘寂探指将肩上架着的剑拨开,起身掸了掸下摆,转身就要往出走。
“何时能见?”
吴尘寂闻声回头,便见薛夷垣背对着他,声音似是再喉咙处挣扎许久才艰难吐出。
他唇角微微勾起:“此事重大,薛统领不必太快做决定,还是再过两日罢,至于里面之人,还望薛统领能留下一条性命。”
言罢,他未再多做停留,等人走了,薛夷垣回身坐在椅子上,剑仍旧握在手中,但半响未能回神。
他稍稍侧眸看着矮桌上的箭,思绪控制不住陷入往事之中。
当年在杨州之时,他与妘娘赌气赛马,妘娘为了赢他硬要逞强,以至马儿疯跑,他当时没了办法,射伤了马腿,这才将妘娘给救了下来。
那马便叫踏燕。
当时他摔得很严重,身上青了不少地方,额角一处最明显,也是那一日,向来待人好脾性的岭垣兄动了好大的怒,独自一人寻上了他。
他其实从前很是不喜岭垣兄,觉得他这种咬文嚼字的读书人装得很,最是会做两句酸诗哄小姑娘,他便总有意去招惹岭垣兄,可岭垣兄却总是一副大度模样,让妘娘为他来出头,他便执拗地想要破了那副假模假样子。
那晚的岭垣兄确实同以往不一样,寻常那副温润的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