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这般,她避无可避的,就这般毫无防备闯入了裴涿邂带着寒意的眸中。
她被这眼神看的有一瞬的胆怯,似是在山林中误入狼窝,被凶猛的野狼盯上,下一瞬就要被吃的血肉模糊。
她睫羽控制不住颤了颤,稍稍勾起唇角,露出个略显僵硬的笑来:“你醒了?”
裴涿邂从未想过会一睁眼便看到她。
她身上的外裳将她身子包裹起来,发髻松散,分明是刚醒来的模样,叫他有中错觉,好似真成了对恩爱夫妻。
心悦之人在他受着病痛时出现在他面前,叫他有一瞬觉得,身上的不适都能因为此刻的光景而消散。
他喉结滚动,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嗯,醒了。”
碍事的叶听在此刻退了出来,裴涿邂幽深的眸子盯在面前人身上:“你来做什么?”
苏容妘因他的视线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几步:“听问你受了伤,又因我严重了,便想着来看一看你。”
大抵是因为做了五年的娘亲,她此刻倒是想到了之前宣穆生病的时候,故而下意识地将裴涿邂垂落在地上的宽袍拉了上来,坐在了榻边,抬手要去探他的额角。
裴涿邂因她靠近的动作呼吸一滞,抬手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臂,眸色的眸子在此轻颤:“你做什么?”
他声音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慌乱,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纤弱手臂上清浅脉搏在他手心中轻跳,似是无声的撩拨他,叫他身子一点点热了起来。
可苏容妘却是探出指尖来,触了触他的额头:“还有些热,还是先休息罢,我便不打扰了。”
她的手在往后收,瞬时要起身,可裴涿邂力气却不收,拉得她不得动弹。
说来就来,将他的心绪扰乱后,竟说走就走?
她的腕上还有伤,裴涿邂不敢用力:“你来寻我,只是为了这个?”
他喉结动了动,压抑着此刻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
人就在他面前,侧坐在他的榻旁,他只需要稍稍用些力道便能叫她走不得。
他忍着身上的不适,撑坐起身来,苏容妘眼眸舒尔睁大,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难以规避的压迫感仍旧向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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