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换柱时,一样的紧张。
他心思控制不住沉了沉,宣穆不是她亲子便不是,她又为何要紧张,难不成还能怕他将宣穆撵出去?
不,不对。
裴涿邂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不愿让她察觉,转而去拉上她的手:“我说了他没说你,你自己言语便开始不注意,什么亲娘,是姨母才对。”
苏容妘睫羽轻颤,这才发觉她方才紧张的竟忘记了喘气,这会儿才慢慢均匀了呼吸,随口应了下来:“我知晓了。”
裴涿邂点到为止,没再细细过问,只拉着她往屋中小榻上走。
苏容妘被他方才那句话惊的有些恍惚,待走进时才发觉,赶忙把自己手抽出来:“现在还是白日!”
裴涿邂挑眉看她:“休息而已,你想到了何处去?”
他自己先一步侧卧在榻上,随手拿起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的书,开始看了起来:“如今你我都要休息,外面一日比一日寒,你少往外走,若是不愿意与我休在一处,我已把床榻留给你。”
眼见他长指翻看起书来,神色如同往日看公文般认真,苏容妘主动道:“我身子没什么大事,你才是真伤了皮肉,床留给你罢。”
裴涿邂未曾抬眸,语气却轻快了些:“出息了,竟学会了如何关心我。”
苏容妘忍着他的揶揄,上前几步:“怎么,还要我来亲自搀你?”
裴涿邂记着太医所言,对她更是胆战心惊,不敢叫她劳累:“不必了,我现下起身还要牵扯伤口,太过麻烦,再者,你昨夜还嫌这床榻硬。”
苏容妘这不说话了,只转身向床榻走。
她也在床榻上躺着,眼前是帐顶帷幔,耳边是裴涿邂轻轻的翻书声。
她想,裴涿邂现在的态度反常起来,是不是因她护着宣穆而生气?
她双手交叠在一起,指尖敲着另一只手的手背,倒是下意识偏头去看了一眼旁侧的裴涿邂。
她也见过他看公文的模样,只是从前大多数是在矮房之中去看阁楼上的他,如今人离她这般近,慵懒侧卧在一旁,却仍旧通身贵气,瞧着雅致的很。
她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裴涿邂坦然翻页:“给我未来子嗣起名字。”
苏容妘眉心一跳:“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