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发疼:“疼成这样,还没事?”
他从未觉得这官道竟如此漫长,马车车轮驶过连带着车身微微摇晃,他将人搂的更紧了几分,却又遗恨不能为她分担半分。
是因为动了胎气才会腹痛吗?
他不知道,但却在此刻心中生出犹豫来。
若真是因为腹中孩子,该怎么办?未来还有八个月,难道要一直这般胆战心惊的护着孩子,让妘娘受这份苦楚?
他心中所思所想未曾有定论,马车在这时终于停了下来。
不等苏容妘反应,他直接将其打横抱起,外面人帮着将马车帷幔掀开,他顺势下了马车去。
苏容妘的头顺势枕在他胸膛上,他将自己抱的很稳,可这种被人打横抱起的感觉很是陌生,她空下来的手下意识去攀在他的脖颈上,才能让她觉得不会摔下去。
只是这般,她便如同彻底依偎在他怀中一样。
恰逢这入秋的时候,惹了病气的人多,医馆之中每个坐堂大夫前面都排着一两个人。
京都之中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家中都会养两个府医,毕竟大夫的口风与府中不是一条心,容易生出什么传言来,即便是从外面请大夫,也只会去那些老子号,这种寻常医馆,都是给百姓留着的。
裴涿邂一身锦缎常服,抱着苏容妘大步进了屋中,医馆之中的所有人都朝着他看了过来。
随侍寻的女医在此刻站了出来,领着人往里屋中去。
裴涿邂将苏容妘放置在里屋的床榻上,女医一边抬手搭在她的脉搏上,一边对裴涿邂道:“还请大人出去等。”
看着妘娘半依在床榻上,裴涿邂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只是身后随侍也一在的劝,无奈,他只能出了这间屋子去。
进来时太过急切,他还未曾意识到此处的简陋,可彼时站在门前四下里望过去,便是处处都不合眼。
他不忍蹙眉,语气凌厉起来:“怎得寻了这么个地方?”
随侍颔首道:“这医馆有女医本就难得,属下想着为夫人诊治也方便些,况且——”
他声音顿了顿,上前一步道:“现下也是个能为夫人验身的机会。”
所谓验身,便是看一看,她是否做过生身的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