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能稍稍缓和了些许。
沈岭垣指腹轻抚着她的面颊,在她不忍开口说要离开时,帮她一把。
“先离开罢,再坚持几日便好。”
到底是筹谋不够,他太心急了些,当时裴涿邂及时赶回来的可能很小,他带着想好的后路赌一把,若是裴涿邂再晚几个时辰出现,他便能将妘娘送上离开京都的马车。
到底还是差了一步。
苏容妘站起身来,即便是再不舍,也终究要先一步离开。
出门时叶听见她面上还有泪痕,忙拿出帕子来:“夫人擦一擦罢,若是被家主看见,定是要担心的。”
可实际上究竟是担心还是恼怒,她们心里都明白。
主子的事叶听不好过问,但做奴婢的便是希望主家和睦,自己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昨日夜里她亲眼见到家主面色不愉地进了主院,既怕出什么事,又不敢探听主子家的秘辛,只能站在门外听细细簌簌的争吵声。
也不知吵了多久,声音倒是安静了下来,她提心吊胆过了一夜,未听见家主唤人传水,也未曾听见重新吵起来,幸而晨起时见家主面色好了许多。
原以为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但若是让家主瞧见这场面,说不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我知晓了。”
苏容妘低低应了一声,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
心中亦是在衡量方才阿垣说的话,裴涿邂对裴氏旁支都很淡漠,当初嫡妹嫁人裴府为新妇是,都未曾有旁支宗妇来攀交,想来关系已是差到表面和气都难以维持。
裴涿邂不在乎他们,但一定会在乎他的长姐与两个妹妹,若是裴氏旁支出事,想尽办法逼着他,亦或者将他拉下水,这都是有可能的。
一个女人与全家的安稳相比,他不会在此事上犯糊涂,当初他能为了家中安稳率先投诚新帝,如今自也会在相同的事上低头。
只是前行几步,她忍不住脚下顿住:“能不能叫人给他填几件厚衣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