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已经看得出口鼻处的雾白呵气。
穿着深灰高领羊绒大衣的女人迈下车,发髻打理得一丝不苟。
略显岁月的脸上妆容精致得体,却浮了层愠怒。
高跟鞋撞击地面,一声比一声高。
保姆刚拉开客厅的门,被她一把推搡开。
差点掀翻在地。
她径直走向餐桌,拉起桌边回头的男人,‘啪’的一巴掌。
闷重的,力道不轻。
男人拇指蹭过唇角,顶腮肉,“姑母,一大早发这么大火。”
齐婧华指着他,怒气翻涌,“你昨晚,在山水堂干了什么。”
“自然是陪那几桌老顾客应酬。”
“应酬?齐昀,你翅膀硬了,敢私下笼络市里的领导!”
闻言,齐柏华撂下手里的帕子,“昀昀,怎么回事?”
齐昀抿唇,端起杯子含了一口水,吐在碗里,隐隐几缕血丝。
保姆见状,立刻撤下餐具,换了新的。
齐太太上前,抚齐婧华的后背,“姐姐,您消消气,先坐。”
边说,边给保姆使眼色。
餐厅顷刻间只剩四人。
齐婧华揉手腕,气焰不减,“韦部长是什么人物?你以为送点礼,说些好话,他就是你的人了?”
齐昀舔嘴角,火辣辣的疼,眉眼依旧温顺,“我哪里敢攀扯韦部长,只是上次山水堂被人摆了一道,咱们也该有点像样的人脉。”
“这么说,你是为齐家?”
齐昀严肃认真,“历二有第一次,就会有下一次,难不成咱们要永远处于被动吗?”
齐柏华听明白了,眯起眼,“你是准备当家作主了是吗,这样的事情,该不该跟我说一声?”
“父亲操劳,这些小事,我自认稳得住,至于当不当家,总会有那么一天。”
“混账!”他拍桌而起,胸膛剧烈起伏。
齐太太安抚完齐婧华,又来安抚他,“好了好了,昀昀也不是小孩了,他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我告诉你,齐家祖祖辈辈清明,容不得你搞是非!”
齐昀满不在乎坐下,耷拉着眼角,“清明是一回事,若是任人拿捏,祖上基业岂不是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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