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我像吗。”
“像,而且还是被渣男辜负,琢磨如何才能扳回一局的那种表情。”
“你改行吧。”她打趣,“把你调到娱乐组。”
肖跖将采访稿卷成筒,轻轻敲她头顶,“精神点儿了吧?马上开工,你还得监督我们呢。”
方休晃晃脑袋,“你带烟了吗。”
他一愣,掏兜,摸出打火机和烟盒,“女孩儿别抽烟——”
“性别歧视啊。”
方休含住一支,推门出去。
宿舍区是筒子楼,她倚在栏杆处,若有所思。
鼻息间隐隐有股潮乎乎的霉味儿。
胃里一阵抽搐,她皱眉,猛抽一大口烟压下。
却不想呛在喉咙,弯腰咳到干呕。
方休指腹抹掉眼角的泪花,一抬头,先前在广场骂骂咧咧的男人,又骂骂咧咧回来了。
“他奶奶的!不让出门,是想封老子的嘴吗!”
她一顿,捻灭烟头,迎上去。
“您好。”
男人眼里是探究,“你哪位?”
方休递出名片,“我是来厂里采访调查的记者。”
一听是记者,男人神色缓和,接过名片眯眼查看。
这时,方休注意到他的异样。
左手的制服袖口向内扎紧,凹凸不平,有磨损的痕迹。
“您这手…”
“上个月绞没了。”男人长叹气,语气愤慨,“你们是来曝光的吧?我告诉你,那些采访对象,都是他们安排好的,你们问不出什么!”
“受伤后厂里没给说法吗?”
“报销了治疗费用,但后续赔偿太拖人,说好的数目,到手连一半都没有。”
方休拿出录音笔,征求他同意。
男人点头。
她摁下开关,“赔偿的事儿,是谁跟您谈的?”
“厂里的杨律师。杨律师是个好人,私底下经常帮衬我们,得扛住斌成那些老贼人的压力,还为我们想办法,就是他教我们怎么上访,怎么闹大,不然,你们还关注不到这件事呢!”
她不语。
杨律师是法务,维护的是工厂利益。
明明内部能解决的事儿,偏怂恿工人闹大,对工厂百害无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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