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嗯。”
气氛陷入尴尬。
周贺年清嗓,“要不…坐我的车过去。”
历文成垂着头,沉默片刻,“好。”
周贺年脊背松懈下来,在任多年,没这么紧张过。
路上,无人再开口说话。
历文成面朝车窗,霓虹掠过他面容,无形中散发出一股震慑感。
秘书透过后视镜观察了十来分钟,心一横,找了个话题,“先生,您不是给小历太太准备了一份见面礼吗?”
“对,对。”周贺年恍然,扭头,“我新入了一串南红玛瑙,特意请潭拓寺的大师开了光,你一会儿拿回去,给小休安胎。”
历文成笑出声,“您好歹是吃公家饭的,迷信。”
周贺年一霎严肃了,“不许亵渎,注意你的态度,这种事儿不好瞎说的。”
“知道。”
车厢里再次沉默。
历文成顶了顶腮肉,“您最近少过来。”
周贺年一咯噔,神色黯然。
“斌成最近事情多,调查没结束,您跟历家来往,容易被同僚抓住把柄,等三月份开完会,到时小休也稳定了,我带她给您送贺礼。”
这话,便是台阶了。
那日一句‘周先生’,他以为两人要有隔阂了。
周贺年眼角浮起笑纹,“月份大了,还是不要来回折腾,我过来。”
历文成摩挲拇指,混不吝的腔调,“小休在家教育我呢,说我大逆不道,再劳动您,她更要啰嗦了。”
秘书在前排打趣,“一物降一物,小历总也跟您一样,被自家太太压制了。”
周贺年抹不开面儿,粗声粗气,“我那是不跟女同志计较,我让着她呢。”
历文成微不可查笑。
周夫人可比方休脾气大,拿捏周贺年,全凭那女强人的派头。
他在周家住了几年,周夫人打理周家上下,对丈夫,对子女,甚至于对他,都是严加管教。
车子在萃兴饭庄停下。
历文成按上车门。
“阿成。”周贺年犹豫。
他回头。
“蒋先生…往上递交了一份报告,组织上开始审查他了。”
历文成不喜不怒,“与我无关。”
周贺年叹气,“我也不是要为他说话,出事那天,他得知小休遇险,你又独自前往,是他给安北县下的解救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