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都是不好惹的。
他苦笑一声,迈入中堂。
周家保姆不多,此刻全都围在方休身边,喂点心哄她。
听到动静,众人齐齐抬头,一句接一句声讨。
“历董,您也不知道让让小夫人,怀孕多辛苦啊,还是双胎,这大晚上的跑出来,万一出事,您去哪儿后悔?”
“就是说嘛,跟自己老婆置气干什么呢?”
方休往周夫人怀里钻,一双眼睛骨碌碌转,观察男人。
历文成气笑,没辩解,整理衣摆,跟周夫人鞠躬问好。
周夫人搂着方休,拿帕子给她擦拭眼泪,教训的口吻,“阿成,你愈发不像话了。”
他落座,佣人连茶都不给他上,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叩击桌边,“小休,你自己说,我为什么生你的气。”
“哪有为什么。”方休犟嘴,“你就是跋扈,霸道,不讲理。”
“我看你是皮痒了。”
她演技飙升,眼泪一秒落下。
周夫人顺着她后背安抚,“小休身怀六甲,你一向疼爱她,怎么这回非要争个对错?惹她生气伤心一场,出了意外,三条人命,难道悔恨度余生?”
她严肃,中堂寂静一片。
方休怕了,握周夫人手,“周伯母,不至于…”
历文成端坐着,同样认真,“正是不愿悔恨度余生,才要小休听我的。”
周夫人一愣,望着他。
“我和小休母亲去世得早,大房二房与我不曾亲近,您和世伯,说是我的养父母也不为过,我也看得出来,您是真心疼爱小休。”
这番话发自肺腑,周夫人脸色缓和不少,抚摸方休面颊。
佣人终于给上了茶,历文成抿一口润喉,搁下茶杯,眼底忐忑涌动,“陈家外婆重视子嗣,因此,整个历家,方家,没有一位女性长辈肯把怀孕的利弊讲透彻。女人生育,鬼门关走一遭,小休如今身体已经扛不住了,能不能撑到生产之日,还不好说,若侥幸撑到,双胎生产,情况凶险,到那时,我就是亲手把小休送到阎王殿。”
中堂又静下来。
他前所未有的肃穆,面孔铁一般冷峻,睥睨方休。
周家唯一的女儿,前年难产大出血,好不容易抢回半条命,伤了子宫,从此不能生育。稳重得体几十年的周夫人,那几日失魂落魄,想起便心痛如绞。
方休这回是找错人了。
果不其然,周夫人扭头,注视她,“小休,你最近状况不好?”
“好…”
周夫人眼神如炬,“饮食,睡眠都好?”
“好啊。”她心虚垂眸,“一整晚都不醒,饮食也好着呢,什么都吃得下。”
男人撩着茶盖,阴恻恻帮她补充,“每晚平均十分钟醒一次,左躺喘气困难,右躺浑身疼,半坐半躺眯一会儿,说尾椎骨疼。整整19天,没有睡过一次整觉,产检时医生说胎儿发育得不错,强壮有力,孕妇营养不良,贫血,卧床休息了半个月,结果吃的东西还是全部长孩子身上。别人怀孕丰腴,她脸蛋儿肉全没了。”
方休攥紧了衣角,手心冒汗。
周夫人扳过她下巴,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