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刘大双手叉在胸口,站在最侧边,眼神格外的平静。
官吏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魁梧壮硕的汉子,“我过去怎么不曾见过你?”
胖人上前,低声在他耳边言语了几句,他说的很小声,可还是能隐约听到点什么。
“县令亲批的猎户....”
“杀过猛虎....”
“免役...”
官吏噢了一声。
他拿着书册往下看了看,“让他儿子去,现在就准备,稍后出发。”
刘大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没有半点的动容。
刘张氏的脸却白了,她死死捏着儿子的手,手微微颤抖。
刘桃子轻轻扯开她的手,随即推开了面前的众人,走到了最前。
他直勾勾的看着那官吏,周边几个卒缓缓举起了弩。
弩矢上闪烁着幽幽寒光。
“我去不了。”
“你是谁?”
“他就是刘大家的儿子。”
“你阿爷免役,不是你全家都免役,回去准备!”
“我认字。”
“那又如何?”
“我已经报了县律学室,要参吏应试。”
官吏一顿,他眯起了双眼,再次打量着桃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看向了催命符,“张大强户!”
桃子回到了母亲的身边,刘张氏再次捏住他的手臂。
官吏愤怒的咆哮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当天色逐渐泛白的时候,火把烧出渗人的冷光,一行骨瘦嶙峋的老弱病残,低着头,在官吏的催促谩骂之中踏上了未知的道路。
已经听不到什么哭声了,大家或许都哭累了,只有母亲怀里的婴儿还在不断的啼哭,使官吏愈发的烦躁,几次下令噤声。
骑马的卒从两旁飞过,马鞍边挂着刚摘下的新鲜头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
官吏骑上了高头大马,看了眼刘大,目光最后又落在了桃子的身上,他咧嘴一笑,笑容颇为恐怖。
桃子以冷漠来回应他。
远去的人时不时回头,众人都聚在村口,只是呆滞的望着亲友远去的方向。
又有几个房屋空了下来,地面上的泥泞混杂着血。
天色亮起,村落里已是空荡荡的,鸟儿落在枝头窃窃私语,老鼠在院落内进进出出,村路上再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