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便认识一人。”
程哲跟着郑县令,临时改变了方向,没有再前往城墙,而他们身边几个小吏此刻也是低着头,并没有再去阻拦他们。
郑县令带着程哲来到了一处寻常的院落前,令人叩门,很快,就有奴仆请他们进了院。
院落里同样很是简陋,甚至养了鸡鸭,有一个中年人,相貌平平无奇,留着浓密的胡须,穿着寻常人家的服饰,缓缓走了出来,郑县令赶忙行礼拜见,程哲不认识这个人,却也跟着行礼。
那人的神色颇为倨傲,尽管言语还算客气,但是那种表现在眉宇之中的不屑却令程哲厌恶。
郑县令介绍道:“程君.这位乃是崔家大房,白须公之弟,名讳叔仁。”
“白须公逝世之后,崔公就在此处服丧,不近酒色欢愉,已有三四年”
程哲哦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
崔叔仁却开口问道:“我在此服丧,修生养性,不见宾客,不知县令为何要扰我清净呢?”
郑县令赶忙行礼说道:“是来借粮的。”
“借粮??”
崔叔仁看着周围,“我家徒四壁,自己养些家禽,种些蔬菜来维持生计,哪里能借给县令粮食呢?”
郑县令急忙说道:“崔公,还是那些民贼!他们这次出动了千余人,倾巢而出啊,这是冲着安平城来的,若是没有粮食给他们,只怕就要出大乱子了!”
听到这句话,崔叔仁的脸色依旧很平静。
“民贼不事农桑,每次前来,你们就要给他们粮食,这不是割肉喂狼吗?”
“那些民贼当下如此猖狂,不就是因为你们的这种怯弱忍让吗??”
郑县令尴尬的说道:“崔公勿要这么说,我们只是要解决当下之急。”
崔叔仁摇着头,“你们还是没有明白,民贼伤人,我心里自是不安,要拿粮食去救护百姓,我是没有任何不舍的,我可以倾家荡产的去救百姓!”
“可是,这拿粮食给那些贼寇,就是救护百姓的最好办法吗?”
“这些人就是猛兽,你们越是惧怕,他们就越是猖狂,你们这次喂养了猛兽,便准备都逃走了,可我们呢?我们无法去别处,就要继续喂养这些猛兽,不喂养他们就要伤人?是这样吗?”
崔叔仁严厉的质问,郑县令却说不出话来。
实际上,这话倒也没错,他们还真的就没想过往后怎么办,他跟程哲都只是想要应付过这一次,然后,抓紧时日离开此处!!
当然,话肯定不能直说,郑县令再次放低了姿势,“崔公,我们暂时对这些贼寇也是束手无策啊,陛下刚刚登基,倘若安平出了贼寇破城的事情,那可如何是好,只怕对整个博陵都有害啊,就请崔公帮我们这一次,就这么一次.”
尽管郑县令的姿势放的很低,可崔叔仁却不为所动,他冷笑着说道:“治理盗贼,安定民生,这不都是县衙和郡衙该去做的事情吗?”
“就算是庙堂要问罪,也该是向两位问罪,难道老夫在这里服丧,还要被庙堂抓起来问罪不成?!”
崔叔仁此刻是彻底不客气了。
郑县令的脸色有些难看,可他又不敢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