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堆骨头忽激动了起来,他亢奋的走来,一只手死死住着刘桃子的肩。
“是我啊,大郎,张家老大是我啊.”
“大郎。”
刘桃子一愣,再次看向了对方,张大郎是桃子年少时的玩伴,也就是二郎的兄长,数年前被拉去徭役,从此再无音信。
张大郎那只手死死抓着刘桃子的肩膀,忽然,他嚎啕大哭。
他的哭声格外的凄惨,撕心裂肺。
只是,周围的民夫们并没有动容,他们也不曾多看一眼,他们早就对哭声免疫了,只是僵硬的继续干自己的活。
张大郎也不知哭了多少,哭到几乎失声。
刘桃子将自己的水袋给了他,他哭着一饮而尽。
“我父母都还好吗?”
刘桃子抿了抿嘴,“已不在人世,但是二郎过的不错,已经在家乡为吏。”
张大郎已经哭不出声来,他愣在原地,许久无言。
刘桃子看向了田子礼,“你且继续在此处盯着,我有事先回。”
“唯。”
刘桃子带着张大郎离开了此处,朝着官署走去,张大郎跟在刘桃子的身后,一瘸一拐的,两人回到了官署,刘桃子令人准备了些饭菜,张大郎生涩的坐在一旁,回过神来的他,在此刻变得有些不安,颇为拘束。
看着面前的饭菜,哪怕肚子咕咕叫,他却不敢去吃,只是偷偷看着刘桃子。
“吃吧。”
刘桃子开了口,他这才赶忙拿起了肉,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吃的极为迅猛。
刘桃子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他吃。
看到他吃完了一块,刘桃子方才问道:“不是在邺城修宫殿,你怎么会在此处?”
张大郎即刻停下吃饭的动作,怯生生的回答道:“修建好了宫殿,就有人说送我们回家,结果却是一路带到了这里,从那之后,我就在这里.他们不许我们回去,日夜操劳,我只是想着要与家里人相见,苦苦煎熬”
“这里的人.”
他开了口,忽又停下来。
“你说便是了。”
“这里的人,不把人当人看不给我们吃的,我们只能摘些野菜果腹,每次要做事的时候,才会发些吃的,也不够我们吃.我们没有住的地方,没有衣裳,什么都没有每天都有很多人死掉,鲜卑人不理会,等人多了,就随意找个地方,一同埋掉。”
“每年都会送来很多人,又埋掉很多人这城池外头,皆是成堆被埋起来的骨头.”
张大郎说着,眼眶再次泛红,“他们喜怒无常,吃醉了酒,想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