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江走近,递给他一瓶啤酒。
纪晏礼接过,跟着男人走到落地窗前。
两人轻碰了下,喝了一口。
傅淮江侧眸看他,“从没想到能有一天和你一起吃饭,甚至是喝酒。”
纪晏礼唇角微勾,“我也没想到。”
两人望着院子里暖黄的灯光,沉默的喝着酒。
纪晏礼薄唇轻抿,“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傅淮江淡淡的看着他,“这句对不起不该由你说,其实你也是受害者。当初我的愤怒波及到你,很抱歉。”
纪晏礼挺意外的,毕竟纪家对不起傅淮江。
现在傅淮江反过来道歉,纪晏礼觉得受之有愧。
他摇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哥,对不起。”
一个“哥”字,傅淮江和纪晏礼都笑了。
父辈的仇恨在这一辈结束了。
傅淮江喝一口,“其实苒苒被绑架烧伤后,那段时间我特别的恨你。不过后来有了曼曼,她就像是个小天使,驱散了我心中的阴霾和恨意。这些年的恩恩怨怨也都不重要了。”
“苒苒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我曾签了两次病危通知书,当时我的手都在颤抖。苒苒活下来不容易,曼曼也是来之不易。”
“苒苒产后养了几个月后就开始做植皮手术,她经历了皮肤注水扩张,影响了行动,只能在家里待着。”
“那段时间她吃不下、睡不安稳,有几次我发现她晚上梦游,独自坐在沙发上哭。后来我带她去看了医生,苒苒治好的抑郁症复合了,而且更严重了。”
纪晏礼握着酒瓶的手倏地攥紧,“更严重?”
傅淮江轻嗯,“是的,更严重了。这几年她一边治疗抑郁症,一边做着植皮手术,很不容易。她心脏也开始衰竭,好在有特效药维持着。”
纪晏礼住院期间,还有温苒假装病重住院期间,两人算是朝夕相处。
他从未听温苒说过这些事情,他哽咽道,“这几年都没有合适的心脏供体吗?”
傅淮江摇头,“没有。最重要的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做这个手术,毕竟风险很大,很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纪晏礼闻言身体僵直,整个人宛若一尊雕像。
温苒的心脏是个隐患,不做手术会死,做手术也不是百分百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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