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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他眼睛发红、心里泛酸,六年了,六年前才八岁的小儿,如今已经十四岁,是个青葱少年了。
无数个夜晚,他心里悔恨,当初还是心软了,没有把儿子带回家,哪怕后来有了锦儿,有了彦儿,他还是日日想着他的长子。
但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已经对不起平安母子,凭什么还要拆散他们?
下午一上职,他就跟侍郎大人请了假,李大人一听是常春风的长子,大公子的徒弟平安来京了,立马准了假,还让他多陪几日,不必着急上职。
这个孩子可不一般,小小年纪,就得了皇上两次表彰,可以说常春风能从县城调至吏部,短短五六年,去七品升至正六品,还是县官变京官,那是什么概念?
师徒俩还治好了老帝师的毛病,卒中不说了,是孙思成的强项,但老帝师腹中的肿瘤听说有碗口大,硬是这个孩子主刀拿出来的。
十年后,怕是太医院的掌院都干不过这个孩子。
常春风一下职,立马往家赶。
“娘子,大人给了我几日假,让我好好陪陪平安,可让人收拾了平安的房间?”
张瑾玉把怀中的儿子递给他:“收拾了,只是咱家院小,要是他带的人多,怕是住不下,相公,这个院子还是不够住,要不回头还是换个大点的。”
“慢慢来吧。”
常春风心里发苦,京城开支还是大,他一年的月银七七八八加一起不过五六百两,白天没时间,晚上熬夜悄悄地写话本,一年下来倒是能赚个七八百。
娘子的嫁妆里有个铺子,也有个小庄子,铺子租了出去,庄子佃给人种,再说他也不好用来家里开支。
男人再怎么也不能用妇人的嫁妆银,这是底线。
如此自己所有的收入加一起不过一千二三百两左右,娘子是过日子还是不错的,但也只能勉强省下一半。
京城的人情往来太多了,吃喝不费钱,这个最费。
成亲四年,这些账几乎不用算,根本不够买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宅子,卖了这里也不足四千两,另外那样一来,不可能一边卖了这个小院,另一边立马就买上新宅子,中间的空段,总不能去老丈人家住吧?
次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