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粮赋税这块,从前梁氏没少为虎作伥,尽人爪牙本分。但考虑到梁思吟并没有切实接触过,尚芙蕖还是挑了几个问题,面当面进行拷问。
考题都是比较偏的,比如像短时之内,如何逼出要抓之人。
“这有何难?”
梁思吟出宫后打扮很素静,鬓间只簪了一朵雪白的绢花。她全家都死的差不多了,如今尚在热孝。身上饰品都摘的干干净净,只露出一截白皙手腕搭在膝上,不紧不慢道。
“若能找到家人,就在城门口架一口锅,半个时辰不出现扔进去一个。从老的开始,要让小的多哭一会儿。还得是小火,然后再牵两条恶犬……”
才第一个问题,后面就问不下去了。尚芙蕖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盯了她半晌,才终于捋顺这口气——
“毒妇!”
同人文还是低估了她。
这么一对比书里那些简直小打小闹,不痛不痒。
半点没觉得这是个不好的称呼,梁思吟面带微笑,“多谢娘娘夸奖。”
梁氏之所以能在门客之风盛行,人才济济时争得一席之地,靠的就是这一手近乎没有人道的毒辣手段,精准拿捏人性的弱点,令人印象深刻,过目难忘。
尚芙蕖越想越觉得暗幸。
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真把这样的人放跑了,半夜想起这事,都得爬起来骂扇自己两巴掌。
沈恪同样听的眉毛直拧。
面前的女子看似柔婉面善,语声温和,说出的每个字却令人不寒而栗。
其手段之阴狠,他简直生平未见。
“好了,后面的就不问了。”尚芙蕖像被一下子抽空力气,“你回去收拾下,三日后同沈恪一块启程。”
没什么好问的了。
她相信只有梁思吟硬刚死别人的份,这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沈恪太过正派,应付不来那些阴谋诡计,而梁思吟正好是一把最佳的伞。虽说毒了些,但两人相互看着,总不至于累及无辜,真的做出什么磐竹难书的事来。
她也不愿意再挑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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