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屏声静息,纷纷低着头。
虞氏目光凌厉,“衍儿,你该知道,媳妇把岳母牌位带回夫家这种事,从无先例,你若执意如此,就让沈氏来见我!”
裴如衍掩在袖中的手紧握,“母亲,这是我的意思,亦是我的责任。”
“岳母无子,作为女婿,我该担起为人子的责任。”
“岳母被伯府所弃,倘若岳母还在人世,也该将她接入公府,老有所依,而岳母早亡,入我裴氏祠堂又有何不可?”
他站如松柏,笔直挺拔,决意不会退让。
宁国公连喝三盏茶降火,终是听不下去了,横眉一撇,“不可!原则规矩不可改!”
裴如衍朝宁国公望去,“敢问父亲,这是规矩,还是家规?”
“这是规矩,也是家规。”宁国公高声道,气势十足。
裴如衍却并不退缩,他缓慢而深沉地说道——
“规矩,有了人情,才算家规。”
“缺了人情,便是律法。”
他声音低沉却无比有力,气势未被压制分毫。
话音落,茶盏被重重地投掷在地。
一道尖锐的碎裂声后,茶水淌了一地,溅湿了裴如衍的衣摆。
宁国公恼火着,脸色铁青,“你真是,长大了。”
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不服父母的管教了。
裴如衍站在原地没有动,“昔日,祖父还在时,曾告诉过我,要以自己的能力得到一切想要的。”
“二弟想要什么,父亲都会给予。”
“而我想要的,父亲却不允。于是我恳求祖父,祖父说,只要我连中三元,便可答应我任何条件。”
“如今父亲也可以像从前那样,同我置换条件。”
思绪回到了从前,裴如衍的声音如落叶般轻轻落下,叫虞氏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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