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后还是要经常跑医院。
黄成民心情还是不错的,在他看来,自己的妹妹完全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当时二妹还急着走,不想治疗,我就跟他说‘你知道一个骨灰盒多少钱吗?你还没攒够盒儿钱呢!’想死也得等等!”
几人感慨一番,终于摸鱼摸到了下班的点。
推着车子出来,黄成民照例凑在身旁。
“培文,过两天我妹妹好透了,请你吃顿好的!”
“好的?有多好?”刘培文已经习惯了黄成民的夸大。
“炸酱面!怎么样?”黄成民得意地摇晃着脑袋。
“不怎么样。”
“这还不怎么样?”黄成民不服,“我告诉你,这一顿炸酱面,够忙活三天,从澥黄豆酱开始,到做肉丁,还有黄豆芽、心里美、黄瓜条……光面码就得七八样!”
“那是挺好!”刘培文畅想了一秒钟,“什么时候吃?”
“还得等等!”
“去你的吧!”
回到屋里,刘培文今日忽然有所感悟,终于开始下笔把小说最后的部分写完。
就这样,又费了几天功夫,六月初的一个即将天亮的清晨,刘培文终于把这篇小说写完了。
这篇献给大杂院里普通人的小说,足足有十六万字,嬉笑间的酸楚人生,都在其中。
在投递之前,刘培文还打算找两个人审审自己的稿子,才敢确保万无一失。
可是一则刊登在文艺报上的人生故事,却意外地打断了他的日常。
“我说,别怪我心黑啊,这不会是你们搞的宣传吧?”
此刻的刘培文正在燕京文艺的编辑部,他盯着张德宁,面色不虞。
“你这小子!居然还怀疑我?”张德宁看他一副‘我看看是谁在搞鬼’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能怪我啊!”刘培文一摊手,“这事儿也太巧了点吧!”
原来,昨天的文艺报上,刊载了一篇文章,名字叫做《迟到二十年的拥抱》。
新闻里描述了一名自幼与父亲产生矛盾的男子,在时隔二十年之后,终于领悟了父亲对自己的爱,因此结束了与父亲长达二十年不见面的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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