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关。
之前在玉洲他还能面不改色的在叶空面前任由自己摔下轮椅,可如今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令人痛恨的狼狈。
但他表情依旧控制得极好,眼神只是轻若点水的从叶空面上掠过,便无声收回,继续平静地把另一只轮子也推下台阶。
叶空眼睛一眨,只一秒就把匕首遗忘在地,迈步上前喊了声“等一下。”
没有让温璨自己把轮子弄下来再溅起一潭水。
她在院子里一扫,飞快拎了块不高的石头过来垫在台阶下,又找了第二块第三块,直到温璨喊停了,她才推着轮椅,把人万无一失地从台阶上弄了下来。
轮子碾过水潭,将灯光下两人的身影晃碎,没有溅起一丝水花。
“你要去哪儿?”叶空问他。
“活动室找孙院长告别。”温璨平淡道,“我要回我外公那边了。”
“唔……”叶空顿了顿,才说,“你的秘书呢?不来接你?”
“他在大门外面等我。”
“好。”叶空又说,“不过老头儿这会儿不在活动室,雨停了,他在收拾天台上的破烂……我会替你跟他告别的。”
“好。”温璨客气道,“谢谢。”
叶空就这么推着轮椅一路经过这些陈旧灰白的建筑,往花之盒的大门走去。
路上他们都没有提起那个……那两个难分难舍的吻。
温璨原本悬在半空的心也一点一点落回来。
直到大门近在眼前,叶空又开口了。
“涂晚说你也明天走?”
“是。”
“那你要和他们一起出发吗?”
“……不。”温璨却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他们?你呢?不一起吗?”
“我还要多留两天……也或者好几天。”
“……”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
“我要思考一些问题,顺便也给你一点时间。”
叶空笑起来。
大雨后无云的傍晚,灯光迷雾般弥漫在孤儿院萧条的大门。
不远处一辆黑色宾利在暗色中亮起车灯,西装革履的秘书先生从车上下来,站在车旁并不靠近,远远对他们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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