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总来我这蹭饭不合适吧?”
“不能因为你老,就一直吃饭不给钱啊。”
“老夫不是给你钓了一上午鱼了么?这么多鱼还换不来一口饭?哪有这个道理的。”
槐花胡同。
面对王越的强词夺理,陈策无言以对。
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无赖,至于么?
今天朱厚照没来,想来东宫那边有课,外面下雪了,越来越大。
中饭在屋内吃的,天空阴沉,中厅点了火,稍显明亮。
王越大口大口吃着饭,一顿饭很快吃完,等陈策洗漱完毕后,两人坐在茶几旁边喝着茶水。
望着外面的大雪,王越忧心忡忡的道:“也不知年关还能否回到哈密。”
“老夫答应了他们一起过元旦。”
老爷子朝西北望去,轻轻叹口气,又问陈策道:“伱打算一直这么下去?”
“什么?”
陈策不解的看着王越。
王越道:“就这么暗中教着太子,然后深藏功与名?”
“你这边做的所有努力,最终都给别人雪中送炭了,甘心?”
“挑破了窗户纸,能获得更多的好处和利益,何乐不为?”
面对王越的拷问,陈策沉默了。
他不是没想过,他现在的情况大概类似于锦衣夜行。
可是一旦和朱厚照的那层窗户纸挑破了,以后就没办法随心所欲的去给他灌输任何理念。
君臣有别,更何况自己还是个民。
哪有资格去教太子?
若是朝中那些文官们知道一个低下的贱民妄图教大明太子,他们能让自己安稳的活下去么?
不仅仅是这些问题,挑明之后他和朱厚照的相处模式要发生改变,再想教他东西,就不那么容易了,会权衡很多。
他也不是没想过,他现在对朱厚照做的一切,可能都会给朱厚照东宫的老师那边做了嫁衣。
可如果陈策真的在乎这些,他早就说破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自己的日子不长了,陈策知道自己的情况,能在人生最后的时刻,做一件对王朝有意义的事,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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