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策笑了笑,耐心对朱厚照解释道:“其实也不难估算。”
“报社这个行业传播话语的分量太重了,若是经营这个行当的人多了,朝廷难免会难以控制。”
“一旦报社野蛮发展,脱离了朝廷控制,最后说不定会成为有心人的政治工具。”
“那么朝廷能做的事只有两件。”
朱厚照忙不迭问道:“哪两件?”
陈策道:“要么立法,要么朝廷单独控制我们这一家。”
“前者不太可能。”
朱厚照挠挠头,狐疑的道:“为啥?”
陈策道:“国朝一直不重视商业,如果让朝廷单独对报社行业出个管控条例,那些清贵的读书人士大夫们会愿意么?皇明祖训不是摆设,商人的地位不应该被抬高。”
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陈策没对朱厚照说,你的父皇也不会准许更多人进场,有你这个宝贝儿子掌控顺天报业就足够了。
朱厚照深以为然的点头,淡淡的道:“不错!和我想的也差不多。”
陈策习惯了朱厚照的嘴硬,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给自己找补,也是人才了。
“好了,报社会回归到正规,你现在不用担心了。”
朱厚照红着脸道:“我可没担心过。”
“噢噢,对,你没担心过。”
朱厚照道:“真的!”
陈策点头:“嗯嗯,真的。”
朱厚照:“……”
表情幽怨的看着陈策,朱厚照忍不住腹诽,小老弟,你变了,以前是看破不戳破,现在直接敷衍我了,装都懒得装了。
这让我很受伤啊。
等朱厚照离开槐花胡同回宫后,陈策便独自来去了后院通济渠钓鱼。
一名白衣公子顺着河堤走来。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了往日的骄傲,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眉宇间的自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颓败,深深的颓败。
傅元默默的站在陈策身后,看着他在钓鱼,沙哑的开口道:“这一局,你赢了。”
“再来下一局吧!”
“就用你的学生唐寅做赌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