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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湛的眸子中带着冷酷:“陛下是真的尊敬先父,还是说便是想要这样的结果?”
张安年看着陈湛的眸子,他的声音同样坚定:“朕会下旨,不许民间议论相父,议论者死!”
陈湛突然笑了一声,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陛下想要做什么,或者说想要臣做什么?”
“您直接说吧。”
他的身体微微靠后,神情淡然。
张安年低垂着眸子声音也淡淡的:“朕只是想要纪念相父罢了。”
陈湛却毫不在意:“此处如今只有你我二人,难道陛下还要如此装模作样么?”
“你与我之间,了解之透彻,这世上无人能够比拟。”
“你骗得了家父,却骗不了我。”
“这也是为何我一直不喜欢你的原因。”
陈湛此时已经不再称呼张安年为“陛下”了,而自称也从“臣”变成了“我”。
张安年缓缓的笑了笑,他看着陈湛,忽而之间身上的气势就产生了变化,从最开始那股子的“平和宁静”变成了“暴戾”。
能够在深宫之中活下来的有什么好人?能够在冷宫中活下来的、甚至能够“碰巧”撞上“陈志”,从而请求陈氏家主为他“赐名”的人,会是什么好人?能够在一干兄弟中活下来、最后成功登上大位的人,能是什么好人?他缓缓的笑着,眼眸中却带着死一般的寂静。
“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陈湛没有丝毫在意:“一开始。”
一开始?许是看出来了张安年的困惑,陈湛笑着说道:“你一开始就装的不怎么像,也只有我父亲那种老好人才会看不出来了。”
“从一开始的偶遇,到最后可怜巴巴的找我父亲,想要一个名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巧合,有的只是“人为安排”。”
“在我父亲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利用了“陈氏”的名声许多次。”
张安年歪着头:“那你为什么不在意,不揭穿我?”
陈湛直接了当的说道:“因为先皇、以及先皇的众多皇子更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说非要有一个人即位的话,那么这个人是你最好了。”
他不屑的说道:“再者,你以为只是一个名字,就能让陈氏的门生给你大开方便之门?”
陈湛笑着:“那你也太看不起陈氏了。”
张安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些,毕竟任谁以为自己利用了多年的人,反而变成了利用了自己多年的人,也会发生一些情绪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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