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泉脸色苍白。
宋瑾修知道钱家的下人能听得到里面声音,也知道他们在打量着里面,他低声说道:“你也说了是以前,国公府早就没了,我只是区区六品下录事,求见正三品户部尚书,该等。”
“钱尚书既与萧督主议事,那我就在这里候着,你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先去马车里等着。”
引泉急道:“郎君……”
“出去。”
引泉嘴唇瑟缩了下,对着性情大变后的宋瑾修,只觉得心里害怕,他到底没敢再多说,只拿着先前取下的蓑衣穿着朝外走去。
而宋瑾修等人走后就没再开口,只是伸手覆在有些刺疼的左膝上,看了眼身旁已经凉透的杯中茶,垂眸安静等着。
……
钱家下人没将宋瑾修来的消息送进后院,钱绮月这边自然一无所知。
钱绮月拉了宋棠宁去了自己闺房,就叫厨房做些许多好吃的送过来,她一眼就认出那食盒里的点心出自西珏楼,就连装点心的盒子都跟她上次在棠府见过的一模一样。
她一边啃着芙蓉糕一边说:“你家这位阿兄可真丧良心。”
棠宁坐在她旁边有些不好意思:“我没想到钱尚书会误会……”
早知道她还不如做些点心提过来,好歹不那么心虚。
钱绮月见她脸颊透红的样子,塞了一块栗子糕给她:“你可真是一点儿都没学到萧督主那脸皮。”
说谎都不打草稿的,差点就当了她世叔,她窝在棠宁身边说道:“我刚才真以为我爹要给我找个便宜叔叔,那么俊的脸,我可叫不出来。”
榻边摆着几个引枕,小桌上的莲叶白瓷水盂里,插着两支盛放的牡丹。
那花托微垂,花瓣舒展,刚巧落在斜赖在桌边的钱绮月脸侧:
“你不知道亏得你和萧督主来了,要不然我今天可就惨了,你来时我还跪祠堂呢,我娘差点没揪掉我耳朵,后来虽然没让我关禁闭,可罚我抄五十遍佛经。”
“五十遍啊…”
她晃着细白的手指,只觉人生灰暗。
宋棠宁听着她的话,看着她依旧有些发红的耳廓,顿时满是愧疚:“都怪我,要不是我拉着你去城南看书院,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你是想要帮我出头才骗了钱尚书,要不然我替你去跟钱夫人求求情……”
“求什么情,我娘气的又不是我替你出头,只是我不该糊弄我爹,这事是我自个儿惹的祸,你去能干什么?”
钱绮月翻了翻眼皮:“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