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感慨生命短暂易逝。
再年长时,生命的消逝已经难以再让你彻底动容,哪怕一场灾难毁灭一方水土的生灵,也难以再让你流出一滴眼泪。
等到年老时,死亡,就像是一串串数字,已经无法让你心中掀起多少波澜。
你所看见的是数字,而不是数字后面为此牺牲的生灵。
因你见得多了,看得远,体验过世事无常,认为这一切死亡都是这个世界不可避免的一部分。
你的心渐渐不会再为这些事情感到悲痛,不会为所牺牲者萦怀于心。
或许只有身边亲近的人死去,才能让你再有所动容。
身居高位者,犹是如此啊。
但是啊,普通人是可以这样的,而学佛者是万万不能如此。
你应不改初衷,皆如幼年时为任何生命的消逝而感到悲痛。
当你年老时依旧能够为路边被货车突然撞死的小动物们,伤心难过,你的佛才是真正慈悲的佛。
平宫千夜自认自己尚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但倘若遇上正在为生命逝去而痛哭流涕的老僧时。
他会心生敬佩,感慨一句这才是真性情,这才是行于世间的真佛。
“渡嗔大师,您所行的道路已经偏离慈悲远矣。”
面对平宫千夜这一声叹息,渡嗔大师并无所感,他自认自己是在以慈悲心对待一切有情众生,不会因任何言语而动摇。
“这一场谈经辩法已经结束了。”
平宫千夜站起身来,俯瞰着还盘坐在蒲团上的渡嗔大师。
“渡嗔大师,我在高野山山巅之上,等待与您的修为争锋。”
渡嗔大师没有说话,只是平静注视着重新拾起禅杖,托起法钵,戴上斗笠的平宫千夜走向楼梯口处。
“渡嗔大师,这一战是免不了的,无论您是否愿意。”平宫千夜停下脚步再次说了一句。
这一战无可避免,他是绝不容许渡嗔大师以任何理由推拒。
可惜渡嗔大师所选择的这个地方不适合动武,不然,也无需再换一个地点了。
“修为争锋,不知道莲生大师是否真有这份修为?”
“一试便知。”
平宫千夜下了楼,渡嗔大师盘坐在蒲团,望着对面空空如也的蒲团,心中第一次有种奇异感觉。
但无论是谈经辩法还是修为争锋。
他,从无败绩。
以前如此,如今依然。
渡嗔大师站起身,望了一眼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转身离开这里。
大根本塔外,国仲僧正所属的金刚峰寺一脉与渡嗔大师所属的一脉佛修者,正在等待最终的结局。
当看见平宫千夜率先走出塔内,国仲僧正心中咯噔一下,原本微渺的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