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寂静中,白姒缓缓且坚定的说道:“她没有怨你。”
兴学有片刻怔愣,随后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用力的撕扯、拍打身边的杂草,白姒的话就像是导火索,让他脑子绷着的那根弦断裂成了无数小型炸弹,将他炸的理智全无。
“为什么不怨我?为什么不怨我?!是我害死她的,要不是因为我,爸妈说不定......”
“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人。”
白姒不想把话说的太伤人,但事实上就是这么伤人,兴学的爸妈重男轻女到了一定程度,兴学的前途和女儿的死活,他们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哪怕两者其实并不影响,他们也不愿意冒哪怕一丁点风险。
兴学呆愣愣地看着白姒,良久才喃喃道:“所以最该死的是我?是我!”
“也不能这么说,你从没有亏欠过她,亏欠她的从始至终都是你爸妈。”
如果不能好好爱自己的孩子,那为什么还要带她来这个世上?
翠翠死前心里不是没有怨气,她只是释然了,既然活着那么痛苦,那死后就轻松些,她把一切都放下了,包括她的名字。
兴学跌坐在了地上,他心里知道为阿姐的死该负责任的是爸妈,可他却没办法对爸妈下手,他们的偏心他一直都知道,所以他拼命对阿姐好。
阿姐出事的时候他想过很多,发现自己能做的就只是和爸妈断了联系,甚至都没有去质问他们一句为什么。
因为他清楚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
“阿姐她......”兴学早已泪流满面,脸上狰狞的疤痕在这一刻不是恐怖,是无助和可怜。
“她走前应该是幻想看到了你,所以脸上带着笑。”白姒没有把翠翠病发时的痛苦告诉兴学,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知道真相。
“难怪阿姐在笑,难怪阿姐抱的那样紧。”
兴学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双手不停地捶打地面。
好一会儿他才渐渐平静下来,白姒才开口问他到底为什么要给段晓玉下蛊。
“给我爸妈建议把阿姐送到乡下的是段晓玉的大伯,可惜她大伯死得早,我就只能迁怒到了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