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奄奄一息的好朋友,伸着手想要握住她的手,虚弱地与她说着话。
说如果这辈子没办法活下来了,那就下辈子还做好朋友。
他努力撑着笑,忽然又改口。
说最好还是做一家人吧。
最好还是做一家人。
她闭上眼睛将头埋在双腿之间,强撑着的情绪还是绷不住。
眼泪再也受不住控制地往下流。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们明明那么年轻,怎么能够这么年轻就死掉,就能去谈下辈子。
他们明明才18岁。
不是还说好要去看画展拍卖的吗?不是还要看她在赛场上继续为女子足球做出一点点努力的吗?
为什么……
眼泪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为什么手术的时间那么长,长到她真的害怕失去,真的害怕再也见不到他。
小时候相处的事情忽然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
欢笑的,愁苦的,无忧无虑,又天真童趣的。
鱼青影脑袋趴下埋在双腿之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上一次这么绝望,是她亲眼看见母亲从楼上跃下地面。
那鲜血染满了地面。
那好生生的人,血肉模糊。
脑海里再次布满了鲜红色,血一样的颜色,她脑袋发晕,感觉眼前闪过一阵阵白光,连坐都要坐不稳。
她从长椅之上跌下,一旁同样忧心焦虑充满愧疚的祁之西见了心乱之下连忙去扶她。
不过,有人先一步伸手而来。
是盛聿怀。
祁之西在去医院的路上颤抖着手打电话通知而来的大佬。
大佬高大冷 &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