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归于一片寂静,“他亦身处太后的恨意之中。”
夕色泛上天空,沈拂烟跟着裴晏危来到慎刑司深处的一方小院。
此处干净利落,怕是暂且休息之所,因为没有什么舒适的布置,沈拂烟也不多事,就那样穿着沾满血的衣衫与裴晏危坐在院中。
从江南回京的人风尘仆仆地踏进院中,乍一见到裴晏危身边坐了个雪人,吓了一跳。
“裴都督……”
他是裴晏危手下的暗探,以往不会跟在身边,自然也不知沈拂烟的存在。
“无妨,查到了什么,讲。”
裴晏危微微抬手,暗探便规规矩矩立在两人面前,讲述起此番江南查到的东西。
“太后当年假借避暑生子。”
这沈拂烟已经知晓,不足为骇。
“萧家灭门乃是太后所为。”
这也已经大概猜到。
“当年淮东王妃病重不起,香消玉殒,背后乃是太后指使。”
待暗探说到这,沈拂烟方才直起腰板,肃起脸色听。
“起先淮东王妃只是春时陪淮东王进山打了一圈猎,归来后感染风寒,病情不重,喝了几副汤药便好了,但后来入夏,吃了一碗从京城运至江南的沙果泥,王妃便又风寒复起,这一病,无论南来北往,什么神医、御医,都不再管用,淮东王想遍办法,只能眼睁睁等着王妃咽了气。”
“然此次小的去江南打探,寻到当时王妃身边一位丫鬟家的兄弟,方知当初淮东王妃无论如何也无法痊愈乃是因为,太后派人在她常戴的首饰中放了一味药,此药与医治风寒的药性冲撞,越是诊治,王妃的病情就越是严重,乃至最后全身青紫、呕血而亡。”
听完暗探的话,沈拂烟用力攥住了手下的椅背。
“淮东王妃出身不高,太后不喜就算了,竟然出手毒害她,”她眉下露出几分不忿,裴晏危面色沉沉,轻笑一声,“就算再不喜,太后应该也不会大费周章,在淮东王的地盘上动此手脚,恐怕太后为的,只是不让淮东王快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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