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人,此言差矣。”
“哦?是本官会错意了?”
虞嵩又道:“不是大人会错意,而是我等几位医者,本着医者仁心,觉得谢家这药,对风寒高热之症,确有奇效。大人,此等良药,若真如谢家所言,乃天赐神药,那小人想着,神仙赐下此等神药,也不会看着谢家独吞,就此埋没了这份恩泽,仙人慈悲,必然希望这样的好东西,能造福天下百姓。”他转身抬手扫过身旁几位,“我与几位郎中特来求见大人,也是想为大人分忧,此药珍贵,一路存于流犯之手,暴殄天物,愧对神明!大人为何不让谢家献出此药,为天下百姓造福呢?”
虞嵩拢手在身前,礼敬道:“大人!此药不知能活多少百姓之命,如此功绩,万载千秋!若大人有所顾虑,小人家中有同族长辈,在朝中不才,忝居高位,尚有几分余热,可为大人说话。若大人有心,小人愿为大人引荐!”
此言一出,其他诸位郎中纷纷点头,目光殷切地看向熊九山。
熊九山眯了迷眼睛,目光审慎地上下打量面前这位“背景”不凡的虞郎中。
虞嵩一番说辞,慷慨激昂,字字珠玑。
听着,像是处处为百姓谋利,为他前程着想。一边向他示好,陈其利弊;一边又暗示他虞家背景,暗中施压,让人不得不忌惮。
以利诱之,以害趋之。
趋利避害人之常情,这是料定了他熊九山一任小小的押解官,不会不心动。
好一个厉害的郎中。
熊九山心道,田家的主事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把这种郎中请来!
虞嵩:“大人?”
熊九山垂眸压了压心里不爽的情绪,抬眸看向对方,面色佯装为难道:“虞郎中的心意,本官收下了,然则,此药乃谢家秘方,此事还需探问一下谢家之意。”说完转头端起一旁的杯子喝茶,挡住眸中不耐之色,“虞郎中,家中既有族中长辈在朝中为官,那想必对谢氏流放一事知之甚深,神明一事,岂是我等凡人能够猜想的,此事需本官多思量一番,再拿主意。”
虞嵩一心在求药,情绪高昂,一时没完全听出来熊九山的暗中之意,只觉得熊九山这种无名小官,能等到这样建功立业的机会和门路,怕不是早就心里乐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