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长街上,淅沥沥的小雨自天空中飘下,
它冲刷着世间的一切尘埃,却也浇凉了巴乌的心。
明日,他不会再来了。
日后,他在这京都也没了根了。
金狼部族,不是他的家,他也不再是这里走出来的孩子……
“呼!”
雨中,巴乌长长地出了口气,扭头冲着心腹将领说道:“走吧,回驿馆。”
“嗯……!”心腹将领应了一声,想劝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二人乘雨而行,一路向北,准备返回驿馆中休息。
“踏踏……!”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
巴乌以为是办差的官兵,便抽身躲到一旁,准备让开前路。
却不曾想,一队官兵急匆匆地来到他的身前,停马驻足。
领头一人身着三品官袍,气宇轩昂地瞧着巴乌喝问道:“你便是岭南总兵——巴乌?”
巴乌愣了一下,抱拳道:“是,不知这位……?”
“你因涉嫌小怀王侵吞南疆领土一案,令圣上震怒,特命我刑部彻查。”那年轻的官员,俯视着巴乌道:“你是自己走,还是我们动手?”
巴乌懵逼了,站在那里呆若木鸡道:“这……这,我冤枉啊!”
“拿下!”
官员摆手喊了一声。
……
数个时辰后。
刑部,刑房内。
巴乌发髻绷散,浑身赤条条的被吊在木架之上,双手被捆缚,身后还插着封星锥。
“滴答,滴答……!”
紫红的鲜血,自皮开肉绽的鞭痕中流出,落在了斑驳且冰冷的地面上。
巴乌侧着头,半头白发粘黏在肩膀和胸部的伤口之内,与血肉混合在一块,模样惨不忍睹。
刑部在将他缉拿之后,便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就上刑了。
数十鞭子抽下去,骨骼崩裂,皮开肉绽,巴乌的这条老命,已经被折腾得七七八八了。
他费力地喘息着,嘴角中竟隐隐流出了血沫子。
那位年轻的三品官员,喝着茶水,跷着二郎腿坐在梨花椅上,笑着问道:“巴乌大人,您还不说吗?”
“老夫没有与……与怀王串通,谋划我南疆领土……大人让我说什么?”巴乌双眸紧闭,微微摇头。
他此刻已经快要丧失意识了,但依旧不可能主动说出买地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