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的战火没有波及风吹两边倒的农家乐,它依然半颓废的扎根沙土,以仰望的姿态敲破风碎的玻璃。
大圣即可动身回行,预备发剑实行捉鸡钓鱼大计。
“哈……”大圣显能没有杀鸡的经验,东一下西一下,做事狗子都不闻,把院子里的老板老板娘看得是捧腹大笑。
鸿毛大仙充耳不闻做事连狗粑粑都不如的大圣。
“哎呦哎呦!”鸡飞蛋打,大圣真是运气不佳,焊死一双臭粑粑手,他手举杀鸡刀急得满院墙打搞,老板娘笑他笑得肚子疼。
阿丽丽急头白脸,今次大圣实在是糗大了。
身为捉鸡小能手的老板娘简直没眼看,她立刻贡献出自己三十多年游刃有余的杀鸡经验。
老板娘的背心抵住后厨的门楣,正笑不打一处来:“小兄弟啊,你要杀鸡啊,我可是个行家,你不用怕它的尖嘴啄你,你先捏住鸡翅膀,再把刀往它的鸡脖子上一割,再将鸡血放一碗,然后嘛用捣衣棒将它摁进烧得滚烫的开水桶里,顺手把鸡身上的鸡毛?了就是了!”
多亏老板娘从旁指点,有了杀鸡取血的助肋,大圣笨塞的脑瓜一下子灵光开了窍,摸到了行业里的一点门道,他将掌握的诀窍运用得滚瓜烂熟,惟妙惟肖。
幸运鸡左挥右进,半蹲的大圣从地上腾跃而起,瞅准时机一个快准狠扑倒肥鸡,他双手握住两截鸡翅膀的根部,大圣看见到手的活物引子,朝厨房里智献妙囊的老板娘咧嘴一笑:“多谢!”
精明能干的老板娘坦白杀鸡宰鸭的窍门,兰花豆听后豁然贯通:“原来是这样!”
自满为淫,鸡王争霸赛的皇冠赫然炸裂粉碎,阿丽丽冷着眼斜视一只下不了地的蹩脚鸡:“之前的鸡白抓了,害得我差点毁容,见不了人了!”
大圣话不多说捧着乌毛鸡的鸡王就去找鸿毛大仙共谋大计。
鸿毛是大圣心沟沟里的一条蛔虫,不用和心痒痒的大圣多做商量谋划之举,鸿毛这条痒痒爬的毛毛虫心底自然晓得大圣是怎样谋略的?
大圣轻轻地走过院门,鸿毛大仙不用大展宏图,他动动手指头就能办好的事,想来也不会再麻烦别人。
“嘛呢叭咪吽!”鸿毛拾起一节粗粗的指腹,他隔空点火火烧毛毛鸡,尖叫的海底鸡当场被火烧得皮毛也不剩下一根,大仙收手不及差点将鸡碳烤了,他无奈性的几声咳嗽匆忙掩饰法术不到位的慌乱。
昔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今有孙大圣摔鸡智钓海妖。
大圣摛手将一碗新鲜热乎的鸡血抹遍吃得肥肥的白皮鸡,一股血腥味频频蔓延开来,阿丽丽捂住鼻头躲避刺鼻的肉腥味。
鸿毛大仙拥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百宝袋,百宝袋非常厉害的,想要什么就可以变出什么,因此大圣伸手找鸿毛要了一杆钓鱼的竿子:“给我一根鱼竿!”
大圣不是个见好就收的实诚人,要东又要西,鸿毛没好气的从神仙戏袋里掏出一根小小的牙签。
“哇靠!这么小一根,剔牙都不够用啊!”大圣开口要鱼竿海钓,鸿毛就塞给他一根细密小的牙签,一根牙签小得可怜,大圣瞬间就不想要了。
“你别小看我手中的这枚牙签,它可有大用处,你等着!”说罢。鸿毛就开始装神经摆谱念咒语。
“我小你更小,我大你更大,大大。”很快,装神弄鬼的鸿毛就变出一条长长的甩竿抛给大圣。
“好大的一根呀!”大圣见到以后稀罕的很,上手摸了摸光滑的手竿,心想这根杆子不简单,不仅做工精良而且质地上乘,大圣心想能弄到这种好东西不愧是老毛子能办到的事。
“能行吧!好用吧!上手吧!”庄稼人没见过世面,鸿毛心里多少有点瞧不起,他一向恃财傲物嘚瑟惯了,瞧不起大圣没见过世面的那副熊样。
说到底大圣没有出去闯过,世上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没有见过,他承认鸿毛说得话有道理,所以他心酸地指出:“穷人家的伢是没有见过世面”。这也不是他的错,要怪就只能怪他屋里俩个老的没有钱,一生下来什么甜头也没有尝过。
此话一出,鸿毛瞬间心软,这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没成想无意间中伤到了大圣脆弱的神经线。
贫穷即是原罪,它时而时的变幻控制了平民的想象,它的那一点点吝啬为数不多分给了富豪和乡绅。大圣柔软的心脏仿佛一瞬间停止了跳动,陷入了黑暗不着边际的沉思。
“光有竿不行的,还要有钩。”鸿毛不幸切割到了大圣软弱的缺点,鸿毛老大爷先给大圣服个软,他俯揖哈巴狗献上一块砖头那么大的渔具。“有钩有竿,鱼儿才会上钩嘛!”
说归说笑归笑,纯粹都是为了好玩,大圣不是一个记仇的小人,他释然一笑接下鸿毛送的大礼。
大圣若有所思的拨开浅蓝的礼盒,渔盒里面置放了一排排鱼钩,铁钩的型号大大小小的,连钓鳝鱼王八的钩子都有。最小的钩如同姑娘们耳朵眼上配置的精巧耳环,最大的顶配装置至少有一块牛魔王的鼻环那么大,抓口用起来十分的锋利,杀妖于无形。
“大!大!大!”净重三斤的白皮鸡串在大钩钩上方,大圣掷地有声的将海竿投掷出去,随即转动轮轴放长线钓大鱼,海竿的钓头无限延伸直达东海腹部的海中央。
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出现大频率的波动,长竿摇摇晃晃起了细微的变化,这种显著的较量拉扯传达到了手部力量,此时此刻大圣觉得是时候该收网了。
“饕餮大货啊!”大圣光是想想就很激动,他拼命转动海轮线收竿,鱼轮转翻了天,鸿毛眼见形式不对劲,赶紧过来帮忙收网,其余两个家伙见状也纷纷加入持久的拉锯战。
众人齐心协力伙同大圣拉杆收网,奈何鱼儿是条酱瓜跟大圣俩个僵持不下,阿丽丽既不能学那病西施装柔弱,又不能在一旁干杵着不伸手,她无奈空腹抽竿。她的指甲将双拳扣得通红,小脸憋屈向右:“这得有多大的货啊,要我们几个人共同去完成?”
“看来今天的货头怕是不小啊!”一条水货大概有上百斤重,老毛子的脸都紫了,他是跟这条神秘的大鱼耗上了。
四个人同时出力,总算是把一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精给打捞上岸了。
太阳风吹过破片的鱼鳞,鱼鳞像盔甲一样坚硬,却也被刀剑裁出口子,可见物有其用,物有其伤。
海妖的唇腭咬深白鸡钩,白鸡被一根无形的塑料线捆绑吊动,海妖不认命不松口,他被大圣提吊慢慢上了岸。
“亏我有先见之明,早在鸡身上涂了大量的粘合剂,否则早就前功尽弃了。”大妖怪在众人面前现了原形,大圣放纵地大笑,上下排的牙齿开合。
兰花豆蹬靴着重出面,帮腔替大圣说话:“为了防止你脱逃,我们大圣可是用心良苦啊!”兰花豆的一番话明显是受了委屈的人该说的。
精怪的嘴巴还搁在肥鸡身上,尖利的牙齿咬合着铁钩,爪利的鱼掌恫疑虚喝,一整只鸡被海妖生吞活食,圆鼓鼓的腹部隆起,海妖倔强的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们几个阴险小人。
“你们猜猜他的本体是什么?”以海底的生物基因为结构,大圣有条不紊地推算着妖怪的原型。
老毛子见多识广,思路清晰,他当场就给出了妖精的谜底:“我看是海马精啦!”
海妖倔强不服,颇有一番狂傲的性子。
大圣凑上前去端详起蓝灰色的海夜叉,他好奇地抓腮帮子观察了一遍又一遍:“我看也像!”
鸡肉在水泡久了遇水发涨,发腐的海底鸡被海妖一口吞下,鸿毛一个响指变没了夜叉腹部逐渐溶解的软鸡,结果没了海底鸡的重量加持,夜叉君跳战的身手明显快了许多。
“你这个帮倒忙的……”夜叉君请大圣吃旺仔小馒头,大圣的肠胃吃不消,侧面去骂鸿毛想不开,不用法术帮自己人,居然去帮跟他作对的妖怪。
“本来想逗一下吸引他的火力,可万万没想到,他想对付的人居然是你呀!”鸿毛大仙也是有口难言,怪就怪是大圣第一个先招惹他的,他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夜叉君被鸿毛一个定身术给定在隔水的沙滩,一望无垠的大海清唱着歌谣,夜叉君这下是想回也回不去了,即便大海就在跟前也是如此的难以往返,料以计步。
公夜叉一说话就开始放炮:“你们要是敢对我动手,龙王爷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夜叉君的心理防线摊落,他不断的在外面放狠话,大圣一脸美妙地凝望着会吐泡泡的小鱼干。
兰花豆趁机搅局,凶神恶煞地拍了拍自己的四两胸脯:“我好怕怕呀,我是吓大的!”
夜叉君一忍再忍,肺部吸气,他一口尖尖牙咬爆兰花豆的肉桃臀,结果这下比狼狗咬了还痛苦。
“我的屁股!我的屁股!我的屁股!我的屁股!”兰花豆连蹦带跳,连喊了四遍,结果捂住肉疼的臀部慌忙跑出局。
“快救人啊!”大圣幸灾乐祸也难逃爪牙攻击,一不小心就得了个狂马病。
“我自己都屁股流鲜血,还给别人诊痔疮!”鸿毛大仙奋力抵挡夜叉怪的咬咬攻击,结果他的身体本能的一颤,夜叉君一个抬步转到身后,大仙的翘屁股也中了险招。
“我终于发现你屁股大不是垫的屁股,而是货真价实的两堆脂肪!”阿丽丽假惺惺道。
“你们三个怎么敢?”夜叉君咬红了眼,肉色的牙缝在漏血……
鸿毛先摸索着给自己贴了一张狗皮膏药,随后一拍大圣,二拍兰花豆的后面,给傻样的家伙们治病疗伤。
飞飞从鸿毛的袍袖内脱手而出,大仙拉扯不住华丽的红绸,飞天魔毯一卷一缠将夜叉君牢牢捆缚,夜叉君禁锢的手脚不能动弹,他会呼吸的肺叶被压榨的红魔毯勒得紧紧的。
“有妖怪啊!有妖怪啊!”焦头焦脑的大圣突然定型,他望向身旁爱逞能的兰花豆:“是你说还是我来说?”
“当然还是你来说!”兰花豆退位让贤麻溜地滚远点。
“放狗咬他!”大圣指挥发财使出裂牙爆攻击海夜叉的小腿。
吃人的鱼怪落到他手里头还不得使劲地折腾,大圣找来几根麻绳将血手腥花的妖怪捆了一圈又一圈,大圣将夜叉君苗条的细腰裹得变形,他腿弓臂弯打了一个死结巴,也不放过任何羞辱夜叉的机会,妖怪落网顷刻五花大绑再无逃生的机会。
“绑得结实点,千万别让他跑喽?”兰花豆远远地躲在树后面,小声的提醒大圣将他绑牢固了。
妖怪被大圣捆在一截粗壮的木头桩上,就这样这个怪东西即刻被板车运回村头前观光。
许多村民活了几十年,第一次见海底住的妖怪,大家伙挤挨着图个新鲜,只敢躲在后头悄悄地看,不敢上前靠近一步,唯恐妖怪一口吞了自己!
“这妖怪还真奇怪,穿得是蓝色的皮……”一个胆子奇大的小公爷大步朝前走,他公然批斗着夜叉君的罪行,硬是将海妖气出一身红皮来。
“他难不成是气病了?”妖怪停闭海妖之声的喉嗓,绝心不提为祸人间的歹念,菜花女踉跄着欺身而上,她反复琢磨,脑袋想不通,随后便退到群众的后方。
大树下,石磨旁,海风无处不在的席卷绿意的树梢,漏网之鱼的绿叶降然垂头。
大圣在渔村找了一处空旷的位置,他打算把妖怪暂时安置在这里。
大圣似有无意地瞟了一眼如幽灵一般昏昏欲睡的飞飞:“这家伙天天在你头上做巢,安家啊?”
鸿毛头顶粗犷的佛光转弯弯盘旋,飞飞一股脑趴在他的光脑壳上充电。
“飞飞,替我看住他!”飞飞沉疲的双眼即刻被唤醒,在鸿毛头上充好电后力量充沛。
“给他一顿鞭子尝尝,看他以后敢不敢欺负比他弱的人?”鸿毛大仙举旗发号施令。
“橡皮糖糖鞭!”飞飞先后从背后甩出三根细鞭子,五彩缤纷的,宛若小孩口里吸溜的橡皮糖。
“这种不听话的妖怪就应该狠狠地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我们这伙人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阿丽丽刮了刮长了斑点的鼻梁。
飞飞自从接收到鸿毛给出的最新讯号后,它便开始卖力地鞭笞夜叉君今生今世做个好人,它祭出酷炫的糖鞭重重地抽打夜叉君的腰腹,鞭鞭带血,鱼鳞大面积脱落,夜叉君体无完肤,海马皮掉了一层。
“啊……”妖怪倒吸一口凉气,嘴部像旋转的涡轮,脸部痛到扭曲。
兰花豆学飞飞动手比划两招,他接着寻问兴致盎然的鸿毛大仙:“这一招叫什么?”
鸿毛笑得豁达:“这一招叫做打肿脸充胖子,说得就是这样的人!”
“走吧,我们该去找村长商量怎么处置这只妖精,别耽误时间了!”大圣催促他们几个快别紧聊,回头有空再研究。
村长梧黄金可是曾经庙堂上的萧林翰郎,他辞罢归家守着一箱金子作伴,隔着门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他立马锁上宝箱去外面探听喧哗的主题。
大圣问村长如何发落近日频繁攻击渔船的妖怪,老眼昏花的村长指名要到现场进行勘察观摩,不看一下妖怪的模样他说什么也不会死心,他心里还想着以后跟后生小辈们吹嘘一番作为。
梧黄金到了灾难现场追击,东海的海怪果然老老实实的不动,他的脸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蹶不振,没有任何的攻击反弹。
“妖怪大爷,您疼不疼啊?”村长作力扇了夜叉君一巴掌,假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玩着愚弄人的把戏。
浩荡的人群攒动撞出一袭红衫的少女,她语娉茑萝,简蝶般的乌墨青丝勒平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小红的个性一向大大咧咧,生来不爱服从管教,多少有些无父教养的叛逆,她出现少有的不是意外,她此刻规矩的不像是一名人间女孩应有的淑态。
小红生性喜自由,潇洒不羁是她效仿的模样,自由恋爱是她主张的文人榜样,她此刻却被规矩困束在牢笼,为爱燃烧的心脏在发热发烫。
小红笑意阑珊,身段婀娜,端守着隐藏的规矩。
夜叉君对上小红熟悉的一张脸,俩人汇聚的目光是那样的热烈,低头寸目思怀,惆怅的心中大为愣神。
云聚云散的海边,小红坦坦荡荡的对夜叉君诉说自己的爱慕,面对执意说出自己爱慕的小红,夜叉君坦白他的孩子一大堆:“我已经有自己的宝宝了!”
“我会成为你宝宝的亲娘,不会像后妈那样对他们凶恶……”这是小红给出的一句承诺,如果她真的能够和夜叉君生活在一起,她发誓绝不会薄待他的孩儿。
“我早已是你的入幕之宾,我的心是被你捕捉到的尤物,天下之滨皆在你的思念上发芽,我齐身鼓大不了你的爱意,我的心因你寸草而生,芳心向阳!”这是夜叉君心里的一段原话,他对小红用情至深,若非他是一名无效的奶爸,小红可以拥有更好的物质生活。
撞见一个头上长小角角的小朋在闹事,大圣犀利的眼神快速瞄准一个半大的小孩……
清风照大阳,龙小爷的身份果然不寻常。
大圣先声夺人,疑心对方的背景不干净:“你是谁,你是谁家的小孩,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呢?”
小龙男自报名号,大方摆好龙马架势,自带的唱了起来:“我头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都说我的本领大,那我就展示展示吧!”
大圣疑神疑鬼,疑心病重:“你是小龙人?”
“小龙人找妈妈?”兰花豆嘴贱道。
这个孩子的心太嫩了,鸿毛老仙调侃孩子的嫩心:“你不去找妈妈,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谁知小龙人赌气说道:“谁找妈妈,谁找妈妈,我不找妈妈,我有妈!”
夜叉君虚虚弱弱,坚定情深,蕴含大海般的明眸投向他的小主人,他不恰当地在场虚喊一声:“乙乙!”
“再被你叫我的大名迟早要废,都说了我的大名叫敖蟹,谁也不许再提这个名字,你是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我没有这个娘里娘气不入流的名姓!”文文静静的傲乙乙近乎崩溃,歇斯底的怒吼,惊吓了一群路过的海鸥先生。
原本就受了重伤的夜叉君就跟灌汤灌药的病秧子没什么两样,冰锐的妖瞳一下子就昏死过去。
夜叉君一朝被狗咬,小红心里记挂,蒸熟的糯米饭混上红糖,捏成一个饭团,敷在夜叉君被狗咬过的伤患处,小红贴心地照顾柔弱到不能自理的夜叉君,你说这是爱不是爱,小红对他的好是真爱无疑!
“你们竟敢趁我不在的时候,活捉了我的海大将,我在东海龙宫亲封了一位海大将和海书记,要不是乌贼君及时禀报于我,我还当真不知道你们区区凡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伤我门前虾兵蟹将!”傲乙乙说这话的时候,果真是拿出龙种的架势。
夜叉君伤心地念起对白:“我不能答应嫁给你!”
“为什么?”小红一脸疑惑,质疑他为什么出尔反尔,为什么不能答应嫁给自己的心愿,为什么不能祝福彼此幸福一生?
“你的熟悉让我感到陌生,可我没有理由成为你的新郎,你终身的伴侣不是我,是一个人类……”不同的种族是不能相爱的,跨越种族就是在跨越天地律法,藐视神人的威严,夜叉君不愿轻易触怒律法,让罪威胁到他无知孩子的地位。
这种罪名不应该安到夜叉君的头上,他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爱上人类少女的妖魔,他的真心换不来无情律法的控严,他是为了爱赎罪,赎加深在小红身上的恶魇。
“夜杀呢,他去哪里,趁早把他找出来!”乙乙喊话驻一宫的小将胖头鱼,他可是从小就是乙乙的贴身玩伴。“再不把他找出来,我就命人将你做成胖头汤!”乙乙对着自己幼时的玩伴恐吓了一番。
“他好像有个未婚妻叫小红的,不知道是还是不是……”胖头鱼吓得腿子哆嗦,奉命拿上兵器,冲出海面去寻访海大将,他打算先从他的美娇妻下手。
自从夜叉君被大圣使奸计捕捉上岸,他就被束手就擒困于东海渔村做展示品,一肚子坏水的异乡人非要拿他开刀,小红等在海边三请四请,早早的去请东海里的人物,乙乙是鲜有名的东海浪哥,他上岸后东闻西闻后嗅出了附近夜叉君的海味。
“还是我们家飞飞厉害,棋高一招!”不管是不是有一无,大圣还在拍飞飞的马屁,他可真是一个恨不起来的小马屁精。
“见生见死见人心,要不是飞飞耍阴招,我们还敌不过人家呢,人家毕竟是东海龙宫的将领,不过此番我们输的也不丢人嘛!”阿丽丽还好意思说,刚才就是他不顾大伙的死活,一个人傻站在原地不救死救活,还大伙尽出洋相。
“救死扶伤的,还是咱们家飞飞!”兰花豆送上一副锦旗。
敖乙乙可能是个龙种,下一辈的人,鸿毛摸着光头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认识敖丙吗?”
“敖丙是我爹,我是敖广的金孙,我可是三辈人了!”缘来复杂,情系龙钟鼓殿之家,在龙小子的一番说辞下,大圣一伙人这才弄清楚他们之间的亲疏关系。
“你叫敖已已,你爹叫敖丙,你爹是不是考试成绩没你好,经常挂科什么的?”调皮的鸿毛大仙取笑考试常常得零鸭蛋的敖大倌人,他跟敖丙可是同一辈的。
鸿毛大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乙乙他爹哪都好,就是成绩不好,书一翻就想掺瞌睡睡觉,不过他可是四海公认的疼老婆爱儿子的贤公典范。
乙乙上前质疑大圣捉拿海大将的初衷:“话说你们为什么要羁押我的海将军,贻误我东海龙宫的战机?”
夜叉君红红的脸蛋晒得像树上风干的咸鱼,周身暴晒的皮肤脱水严重,眼纹逐渐干裂细化。
大圣一五一十地抖出来,据实讲话:“他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专门抢女人……”
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夜叉君真是吃了一个大亏。
嫌人数上压不住人,凑数的兰花豆站出来附议:“不止额……”他其实想说的是夜叉君本人祸害的人还不少,兰花豆不愿天方夜谭,而是遭殃的人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灾难人员的次数是无法估量的。
夜叉君抬头醒目,泪雨问苍天:“天哪!我不过是在人间谈了一场恋爱,他们这些人却要杀我。”夜叉君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好歹留一世英明给海底的贝母目鱼明志。
“海将军,我让你在人间待够一百天,你欠恩的还恩,欠债的还债,一百天后随我回到龙宫继续修炼。”此番给出的条件是小太子最后的让步,大圣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总之小太子不会再退一步路。
“立刻给他松绑!”东海龙宫的鱼子鱼孙不是懦夫,可以流血牺牲,但绝对不能侮辱致死,否则龙宫威严受损严重,今后如何安邦定国治理海族?
没人敢上去给鱼妖松绑,他们之中玩起了横眉瞪眼的小游戏,鸿毛大仙蹬鼻子上脸,阿丽丽真是个母猫,大圣也是猴王附身,结果瞪来瞪去非得是兰花豆这个斗鸡眼输相惨败,豆子乖乖服输去给大鱼妖的手足松绑,放垂头丧脑的夜叉君下来在渔村还清自己的债务。
“你的爱是无底线的包容,可你根本不明白我的爱到底有多强大,终有一日,你会看见我为爱的付出,你会信以为真……!”天上的大太阳还在四方照耀,夜叉君昏昏欲睡,小红立刻伸臂抱住神志不清的夜叉君,将他搂在怀里细心呵养并送给他一个真爱的吻。
欠人还钱天经地义,乙乙不忍心夜叉君一身伤,于是替他施法疗伤治愈他的一身伤病,并且命令他以人的形态去接受如今的种种惩罚。
从此以后,鱼妖会揽下东海渔村全部的活计,但凡大事小事一应承包,一应俱照,他会搬梯子主动给每家每户修砌屋瓦,偿还自己偷窃家禽的数量,从凌晨认真工作到入夜,月亮出来营业他就可以下班回家洗洗睡了。
一日三餐,三食为重。
褪去了龙宫的衣裳,夜叉君粗布麻衫,从此抬头间更有了人的体面。
每每到饭点的时辰,小红都会挎着一个竹篮来见分房下瓦的夜叉君,她每天跑前跑后就是为了给他送一餐饭食,虽不是美食佳肴蜂糖酿造的美酒,只要有些清俭寡淡的豆浆菜包,但是夜叉君依然不会觉得日子苦,相反他会觉得留在人间忙碌的搭工会很有意义,有小红无时无刻的陪伴他铁定会幸福三月的光景。
夜叉君刚劈完一户人家一柴房的柴,小红大老远就招手劝他别干活,赶紧放下斧子坐下来吃饭。
两人坐在棕榈树的凉荫底下,小红跟在他屁股后面替他鞍前马后的备饭,登时递上一碗一盘挠干心思烹饪的茶饭。
小红盯着他把中午的饭肴吃光,夜叉君身为东海海域的妖类,他刚开始很不习惯人类的炊饮,慢慢的调理喜爱生食的肠胃,越来越习惯人类粗鲁的饮食以及那复杂的料理食材的过程。
心动有时像月亮爬上树梢,聊着风趣的情话,小红时时陷进夜叉貌美的姿骨,情海欲欢,不能自持稳重。
夜叉君美容美世,花貌不羁,著名东海,溢美不断,小红还像小时候那样喜欢跟他偶尔撒撒娇:“摸一下……”小红将脏手悄咪咪伸向夜叉君冰肌玉骨的脸。
“摸一下下啦!”见夜叉君没有拒绝之意,小红愈发缠绵陷进心潮的爱河,不安份的手越过锁骨伸进暗闱的领口抓阄,小红如今发育后的性子愈发胆大无忌。
“不可以!”虽说着童言无忌的话,夜叉君断然拒绝小红心莽累撞的奔头,就连他也治不住小红的性燥了。
“我已经是当父亲的人了!”夜叉君勉强起头,他再次提及自己身为人父的体面。
“我已经为你发过一次疯了,三个月的时间还能留给我们多少再次相遇的机会,你可以有你的孩子继续去培养,但至少给我一个陪伴的理由!”小红哭着跑着扭头就回了自己孤零零的家。
“真是个心大的姑娘,要是我不在她怎么办,她家那个糊涂的幺爷会替我照顾好她吗?”月亮的弯钩勾住野河不放手,小红的家门大大地敞开着,她在房间里哭着累着沉沉睡去,夜叉君将她破落的的门楣重新翻修了一遍,替她换上了更为牢固的门栓。
光围的月光宛如光华莲的春波倒影,夜叉君无声无息地靠拢小红酣睡的泪床,黯淡的月光浮上她忧伤淡淡的眉梢,她趴在薄衾上哭诉了一整晚。
夜叉君冰凉的吻重新燃起了小红爱翼的希望。
小红翻身做老大将夜叉君压在硬板子床下,拆了鱼皮将鱼糕吃抹干净,这一夜是夜叉君心甘情愿属于她的。
在风吹过头发丝的海边,乙乙手上着上铅笔正在做算术题,但见他翻过一页算术本,在本子上做起了加减法。
大圣先问他:“十以内的加减法会不会?”
乙乙真诚点头:“会!”
大圣出题考考他:“三加四等于几?”
乙乙不会心算,一口气答不上来,他抱着手指头数数:“七!”
大圣该出第二道题:“七加八等于几?”
“……!”乙乙想了半天也没回答上来。
大圣跟身边的阿丽丽咵白,笑话东海龙王的龙孙不会算数:“十以内的会搞,二十以内的加减法就不会搞了。”
“按照人类的实测年龄来推算,他总共才七八岁,这个年纪正是玩的时候,学不会很正常,不是每个人出生都是神童的,人也可以不完美,你忘了,我们每个人都有缺点的嘛!”阿丽丽还算正常。
但凡空闲下来,小红就会陪夜叉君识字,夜叉君拥有一套全新的书桌书椅,小红坐在边上教他认字,教他怎么握笔的姿势,教他学会用心算口算,就这样夜叉君过了一段不用喊打喊杀的小白日子。
海族的文字通俗易懂,形式鱼虾蟹蚌,花鸟鱼虫,夜叉君艰难的动笔模仿人类的汉字,但拙劣的字迹不尽其用,遂在黄纸上一笔一画写下了他和小红共同的姓名。
模仿人类汉字的决心本不稀奇,但更重要的是他能圈画住自己爱人的心。
为了报答大圣辅佐他做了一整套奥数题,乙乙亲自下海命令小蚌兵去捞了一些海鲜扇贝等家常菜犒赏大圣等人。
鲍鱼龙虾帝王蟹应有尽有,都是刚捞上来的鲜货,乙乙一个不留全送给大圣他们享用。
“真不愧是海鲜盛宴啊!”阿丽丽控制不住自己的小馋虫。
阿丽丽道:“这鲍鱼比我脸都还大!”
兰花豆道:“这龙虾比我胳膊还粗!”
大圣喜道:“这帝王蟹快有我一个人那么高了!”
有这个说话的功夫,生猛的鸿毛已经干翻了两盘鱿鱼刺生,鱿鱼片用细刀切得薄薄的,丝丝爽嫩弹牙,鲜嫩的汁水在口腔内咬破爆开,生鱿鱼和甜虾的味道真是鲜美无比。
“小小的生蚝大大的能量,这些东西总能勾引我的胃!”鸿毛的味蕾再一次的爆浆,蚝肉包裹的玉藻进入口舌后迅速溅起水花,他拿上小刀多撬了四个强身健体的大生蚝,他要将肚皮吃撑将海鲜吃成蛤蟆胃。
鸿毛拨弄堆放在海带皮上面的海货,挑挑拣拣专捡些高档贵重的海货尝鲜。
阿丽丽嘴瘾犯了,她拎起一丢丢青葡萄藻放进嘴里尝味道,绿葡萄汁水很足,就是没太大的滋味。
从小生活在海洋馆里,乙乙对海鲜司空见惯,早已没有当初那么嘴馋,更多的是向往陆地上的美食。
大圣单独生火给他开小灶,土烤了一只叫花鸡,以前讨饭的老叫花子就爱吃这一口,连皮撕下一块肉,鸡腿的肉感吃起来香气扑鼻,别有一番风味在心头漫开。
乙乙相中了地上摆烂的藏书:“你有这么多书,匀两本给我看看!”乙乙伸手扒了扒一群破烂书。
“释厄传的密码本,大爆西游系列,神仙是怎么炼成的,以及新开的一本笑忘荒唐,这些通通都是我编撰的,你自己随便挑两本看看过过干瘾,什么时候看完再什么时候还我都行!”身为一个饕餮食客,鸿毛大仙蹭吃蹭喝饶是积极,他狂拦一桌海鲜酒席,遇上高级食材也是坚决不便宜其他人一只虾,到手的鸭子岂能飞了?
鸿毛一向珍视自己的爱书,没有他的允许别人擅自碰一下都不行,此番鸿毛老爷慷概赠书也是拿顶级的鱼翅来换的。
“会不会有血吸虫!”大圣从小生长在风居北漠的戈壁滩,看着这些生食也是犯了难,一时提筷不知道该如何下嘴?
生家伙怎么也动不得筷子,谁知阿丽丽和兰花豆吃得不亦乐乎,就连一旁拆卸海螺的鸿毛也劝他卸下食客的包袱:“生的才新鲜,熟的就不新鲜了!”
大家挣着抢着吸溜滑滑的生蚝,发财争先恐后掏空海螺的肠子。
“好甜哪!”大圣索性放下包袱,生平第一次尝试鱼生,嗦一口螃蟹的小细腿,他怕不好吃先撕下来尝了一点点肉,白色的蟹肉入口清甜,咬一口还有虾肉的胶质感。
“这个钳子里的肉还蛮多啊!”大圣掰断一只母蟹的大钳脚,它的前肢发育的挺大的,就是母背发育的不及时。
鸿毛大仙烘托气氛,叮嘱大圣记住食物赏味的要领:“你品,你细细的品,你嚼碎了品!”
天才就是要配麻瓜,兰花豆的吃相骇人听闻,他张露牙龈,生吞巨腹,拿起一整只小青龙塞进大嘴,他总是不同寻常,吃相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鸿毛扭头一瞥,口头警告一遍:“小豆豆,吃饭不要狼吞虎咽,更不要发出猪子吃食的声音。”兰花豆快饮快食,吃饭吧唧嘴,鸿毛快速阻断他的暴饮暴食,不然他就跟猪子拱食没有区别。
“年少从徐,浑不知其意象深厚,一毁前程,累同危业!”玉帝发间微鬓,苦塞奇思,坐在冰凉的高座上,口吐真言,字字诛心,掌心掌握的是观音描绘的小雨滴的绘本。
“这个玉帝不张扬,要是再张扬一点就好了,比起人间帝王,人界的九五至尊,这个玉帝更隐忍,更清愁,理应作狂傲九霄之曲甚好!”玉帝吐露真言,一言成谶,乙乙翻阅十数页纸,认真点评鸿毛的插画。“书写得好,写得真是好!”
鸿毛大仙是个天南地北的吃货,他翻开腰怀铺开一张羊皮卷,卷里尽是剥壳拆蟹的七件套,他挑了把金蛟剪先剪两头再断中间:“当神仙的没有欲望怎么做神仙?”
乙乙啃着酱汁浓稠的红烧鸡翅膀:“你自己不就是一个神仙?”
“我是神仙难不成怪我咯?”论如何优雅美滋滋地吃蟹腿棒只有两级反转的鸿毛大仙了?
“我孤家寡人,又不携家带口,比不得有些人官大庙大,使些不入流的微末功夫,一人得道全家升天,就连鸡呀鸭呀鹅呀一个不留?”鸿毛总之是有口福了,他一口嗦掉一根脱壳的蟹腿棒,新鲜的蟹肉不用咀嚼立刻在舌尖化开滑下喉咙。
“毛,我懂,你做神仙的官职小,人微言轻,混口饭吃嘛!”乙乙古灵精怪的,拍了拍鸿毛老兄的肚量。
“还是你懂我!”鸿毛接受邀请,开怀畅吃,吃撑的肚腩适量的袒腹运动,以便回应知己敖乙乙的待客热情。
“神仙更懂神仙的心嘛!”乙乙一掌鸡油拍在鸿毛的僧袍上,毛和尚也不介意,大不了下次换件新的。
“你们都是孙悟空的死忠粉!”乙乙拍了拍手,将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笔直插进沙里。
“我们可喜欢他了,我们天旋地转的到处跑就是为了沿着他历史的足迹找寻西游的迷踪,揭开西游的迷纱!”大圣身来就是为了追寻偶像的脚步前进,重走一遍西游的故土。
“走,我带你们一起下东海,让你们看看我收藏的珍品!”乙乙说这话仿佛下馆子那般轻松便宜。
辟水珠是无解之解,等他们各自服用鲛鱼的珠泪,乙乙挥一挥龙爪劈开一条水路,他们的周身与潮湿的水汽完全隔离,沿着海底城堡冰冰凉凉的大路贯通而下。
有一寒凉贯穿脚心,海风扑面而来,大圣有一种坐在冷空气室里的感觉。
宫深兵患,乙乙避免闲走,他没有带外客东遛西逛游走于殿堂的机密,而是径直闯过大峡谷来到龙宫珠林磲被的寝室。
乌泱乌泱的大海沟睁着眼。
“小太子!”鲨鳍将军怪戾不安,打洞的鼻翼穿孔白银鼻鲨环,大老远看见小太子爷驾到,他恭恭敬敬的给爷半跪请安,他的头衔可是东海底的勇猛武士。
“我要请各位朋友入宫小聚,你不必阻拦!”乙乙出手免了第一道宫围防线。
东海龙宫真是流水的花销,实打实的白玉真珠,珊瑚琥珀,将海洋生物等自然景观融入进画里。自古就有的龙殿满满当当留存着远古背景的强大。
白玉阶堂,粉绣珊瑚,水晶作甲,珠光宝气,深兵林立殿武,乙乙带着人马如闯无人之境。
金蟹将军是个肃穆真神,他提刀跨马执掌金光枪,正在东宫值班盯稍,以防外贼强行越过防线。
“……!”乙乙的小手友好地拉着大圣进宫,与蟹将军照面,浅显打过两声招呼,接着转过一处鱼苗玩乐的海上乐园,斜越六七间真龙寝殿。
一公一母两条老鼠斑从头顶快速闪滑,粉红色的海葵趴在姜黄色的龙纹石上死睡觉,吐泡泡的小黄金鱼与阿丽丽来了一个亲密邂逅……
高等水晶柱下团缩着手臂宽的象拔蚌,它偷偷掀开外盖,一坨软肉探出触角,象拔射手不经意喷了兰花豆一脸水珠,末了悄悄拉下蚌壳藏在保护壳里监控画面。
替乙乙看门的是保安龟丞相,早有人骂他是一只看门狗,如今他的一双老花眼不甚雪亮,威风与捍权早已落世阴沟,他压力山大从而患上了呱呱念的精分。
“我左悟空,我右悟能,老沙在腰间,白龙在胸口,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龟丞相在外客面前耍威风,以振当年铁血雄风,身为孙悟空的红星大粉条,老小子真真是给力。
“东海龙宫果真不同凡响!”龟丞相也是追星族中的一员,大圣膛目结舌被他撩赤胳膊的花绣震住魂梦。
“他如今已是万岁高的暮年之龄,曾经头脑一热也是个冲锋队伍,你们人类常说的发疯的追星族。红带子往头上一系,龟丞相也想要加入孙悟空降妖除魔的保卫团,悟空但见他八撇胡绿豆眼外貌可弃,就以一句龟背蛇妖不可交与他断了往来。”一时失意是有的,但是结识不到孙悟空是常有的悲剧。
“丞相大人心心念念的是往昔战败如来的种子选手,后期炙手可热成圣成佛的斗战胜佛,那代表权力的无上辉煌的如意金箍棒……”乙乙登上龙床缓慢坐下。
龟丞相还是神经出了状况,癫公脑子不好使,时而发疯,时而发癫。
茶水桌上是泥人张捏的唐胖子的唐三彩雕塑,床尾的水晶墙面挂立一副孙悟空情觅紫霞的定心图,檀台桌敬供猪八戒招风扇的铜黄镜,漱口用的沙和尚的粉红圆筒杯,白龙马牌骑骑乐的小木马摇摇乐。
夜叉君接小红来龙宫小住,小红幼爱胡闹,酷爱扳沙,夜叉君特别替她定制了玫瑰金的美贝床,小红可以在软软的贝壳房里蹦上跳下,也可以躺在休闲的贝壳床上睡午觉,夜叉君偶尔空暇也会陪她哼摇篮曲哄她睡觉觉。
清澈凡尘的涤音,入人心腑,清澈幽思,还我神绪,如烹茶茗……
魅丽华美的夜叉房间,螺小贝桃红色的床,小红与接吻鱼亲密碰嘴的回忆真宝闪亮光殿,还有她亲自涂鸦睡在破骡子罐里的鱼。
夜叉君虽然养育自己的海马宝宝,但是也是十分宠爱小红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宝贝,尽管工作与家庭忙里忙外调合得精疲力瘁,他也抽出时间去料理家里的小活宝们。
应该是夜叉君宫里的留声机,焚静的音色透过重重帘幕传播,幻音贝壳的内部零件出了问题,才会导致无人自控的播放轻水音乐。
“曲玲珑,绵无意……,这般有情的是……”海妖的歌喉弱骨风流,透过水族微微流动波纹的水帘,又如同亲密荡漾的海蓝风铃音,压抑人者的情感,扣动听者的心扉,难得抒情歌发妙曲,鸿毛想知道如此真情的妖物是谁?
“是我的海大将李艮,他此人不在龙宫,而是幻音贝壳开启他的留音!”乙乙如实相告大仙。
海书记乌贼君伺候在旁,立于榻下,是个端方公侯,眉间一股书卷气,手持狼须墨豪不断记录太爷的要文。
“厨房没有萝卜了?”小蚌兵慌慌张张来禀报丞相爷厨房食蔬欠缺,来不及备下酬谢客人的美味佳肴。
“缺了个萝卜还凑不成一桌席?”龟丞相一个栗果教训遇事沉不住气的小蚌兵。
“好深奥,么意思?”小蚌兵的显然智商不够应付突发事件。
“那日子滴说法,萝卜做席,缺了个红萝卜未必还整不成一桌席?”龟丞相有信心有把握照料好客人晚间的盛宴。
水沐风屏后,一位姿容婉约的白美人穿插大圣们的行列,蹬脚坐上乙乙床头床尾堆满布娃娃的小床。
“这是阿蚌姐姐,她是负责我宫里扫洒的女管家!”乙乙隆重介绍他的女管家,同时她也是悟空迷。
“他们都是我带来做客的朋友,跟你一样喜欢孙悟空!”乙乙提拉操控绘真绘色的布袋木偶,悟空穿着豹纹小皮裙,性格如同一只脾气火爆的猎豹。
蚌精听闻此言,以为遇上同道中人,她欣然掀开轻薄透气的雪纺衣袖,露出上臂和小腹给众人展示她的纹身,她十分钟爱西游记中的神物,将西游中出了名的唐僧师徒以纹身的形式刻满了全身。
“这是一本非常魔幻的小说,同时我也有幸拜读过作者鸿毛画的释厄传,我非常倾佩冲动易怒的孙猴子,也感念他对紫霞的敢爱喊恨,也坚信既然成了神的佛陀是不能有所爱的。“
“唐三藏嘛就很难说了,总之他很纠结,他总是纠结爱与不爱这个话题,平生在深究得到与失去之中,他失去了更多的机会。”
“猪八戒虽然身为人体,貌若猪豚,可他却有着自己一副良善的心肠,将心不移,誓死成气,是他对月宫仙子最好的写照。”
“沙悟净是取经队伍中最不出众的,他没有太过出彩的片段,外表模样尽管很老实,但是心是少女心,他有着自己执着的气候。”
“小白龙本身就是误打误差进了局,被观音收降笼络成为取经人的马蹄,驮力存在的辛劳尽管被多人无视,但有时也会成为致胜最关键的一环,这也打击妖恶势力反败为胜的矫健之蹄!”蚌精调头望向徐悲鸿式飞鸿踏雪的一副骏马图,那匹御赐的白马正是被小白龙吞掉的食物。
“我手下有两大干将,一是文如墨斗的海贼君,二是星河围辰的夜叉君,你们可别小看他,他可是我们东海有名的俏夜叉,就连我父王爷父都敌不过他的千波英美!”乙乙口中对夜叉君多是溢美之词。
“年少不知将军愁,愁来愁去白了头!”满头银发的龟丞相,老来多斑点,手脸多有是。
“吃吃吃,喝喝喝,都别讲客气……”一大桌鲍参翅肚酿佛跳墙,大圣扭扭捏捏的,其他人都不动筷子,乙乙做东接他们请客吃饭,生怕他们给自己讲客气。
“那我们就不客气啦!”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那些东拼西凑的凉菜拼盘,一圆桌人连装点餐盘的花花草草也没放过。
东海的游学真精彩,乡下的土包子没少胡吃海塞,个个都对得起空空如也的腹肚,乙乙回赠了不少礼品,全都是晒干的海货干贝,大圣酒饱饭足携同爱吃鱼的馋嘴猫们便告了辞。
“砰!”满树团球,硕果累累,高大挺拔的椰子树砸下一颗大果,树下成熟的椰子铺了一地。
白日晴天。
小红像往常一样给夜叉君送饭。
蟹黄粉丝包已落地一圈,滚圆的蟹黄包像长了蟹脚会走路,夜叉君捡起碰灰的肉包撕掉包子外面的一层皮。
幽蓝的鱼皮肤变身黄种人的黄皮肤,夜叉君在一日三餐之中体会到了人的生计,也同时懂得更多人类所拥有的悲欢喜乐。
“别去捡,我再给你拿一个!”小红又塞给了他一个白胖胖的大肉包。
“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小红真心实意擀皮包的馅儿,不想她的一腔真情浪费,夜叉君一口气接连吃了四个蟹黄包,都不带一丝半点犹豫的,就连蟹汁也咕噜咕噜喝干净。
“你现在越发像一个披着人皮的好人了!”此时的夜叉君身上充满了人性,丧失了邪恶败坏的妖性,小红坐在他旁边,蹭了一蹭他浓密的发丝,两人的关系越发打得火热,双方温情蜜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