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和长大的时候,家境贫困,一无所有,唯有贱命一条。”
“如今拥有的这一切,在我看来,也跟天上掉金子一样,像是在做梦。”
“哪天要是真没了,我也不是那么在意。”
“只要我们一家人,还整整齐齐地在一起就行。”
“但东仪不这么想。”
崔青卿叹道:“若非察觉到东仪已无求生之心,我也不会起了邀她参宴的念头。”
“病人自己都不想活,就是神仙大罗来了,都救不了。”
“我想试试看,或许东仪有了这一次外出参宴的经历,就多了一份求生之意。”
“东仪生性善良,总是那样为别人考虑。她病了这么多年,必定会想着这世上还有许多如她一样的病患。”
“看着这许多人,为了他们这样求医无门的病患付出,东仪是不是也有可能燃起继续活下去的信念?”
“或许创办学馆之后,真的就有活下去的机会呢?”
“即便他们不行,下一代,下下一代,是不是就有机会代替他们去看看这个世界?”
“当然,我不否认,我也是有私心的。”
“京中没人不知道东仪打出娘胎就带了不足之症,说句不好听的,命不久矣。”
“有她在,再吝啬的人,都会掏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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