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做皇帝亦是如此。”
蒋弦是一把难得好用的刀,与容锦不同,蒋弦无视正义规矩,可以替他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正因为有蒋弦在,他的手才能干干净净。
在泽儿坐上这个位置前,朝堂尚有许多需要清洗之处,而蒋弦便是他不可或缺的刀。
“水至清则无鱼,此番便由他去吧。”明昭帝拿起案上的奏章不再多言。
区区一个永平侯府,便是别有居心也翻不出大风浪来,真正值得他放在心里的还是那些权臣贵胄。
顾青鸢自掌乾殿而出,迎面遇见四皇子容敛正要进殿禀报灾情。
“四殿下。”顾青鸢屈膝见礼。
容敛忙抬手,声音温柔和煦,“县主不必多礼。”
他见顾青鸢面色微沉,思忖着道:“听说昨夜粮仓起火,县主想必受了不少的惊吓。”
“还好,劳殿下记挂了。”顾青鸢扬起嘴角,只笑意有些勉强。
容敛本不是多事之人,可见顾青鸢眉宇间萦绕着愁绪,便还是开口道:“县主虽聪慧过人,然良善者终是晚成之人。”
无论何等聪明人,只要相信善良正义便仍未失天真,而“善”终是软肋,“在这世上,立场往往比真相更重要,县主若事事想求真相只怕终会被现实所伤。”
顾青鸢心头微震,这些话王爷和长公主也都与她说过,或许出身皇家的人往往都要比旁人更早认清现实。
容敛准备离开,顾青鸢却突然唤住他,开口问道:“那殿下觉得这样是对是错?”
顾青鸢对容敛印象甚好,他性情温和待人有度,还曾在放纸鸢时替她解围,晚晚曾说他是皇室中难得心朗如清的人。
这次轮到容敛失神。
对还是错吗?
他似乎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牵起的笑中夹杂着些许苦涩,摇摇头,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论是非对错。”
规则永远掌握在权力者手中。
顾青鸢心中略为沉闷,每当她推开压在身上的石头后,便会发现另一座巨石,似乎永无止境。
未过两日顾青鸢便得到了张管家的死讯。
他承认纵火,原因便是他想高价卖粮却被顾青鸢打乱了计划,最后不堪重刑咬舌自尽。
顾青鸢闻后沉默许久,区区一个侯府管家势力再大又能有多少存粮,如此不合理的缘由朝中竟无人出面质疑。
四殿下说得不错,权力面前是不论是非对错的。
锦衣卫。
永平侯满面堆笑的对蒋弦道:“蒋贤侄,此番真是麻烦你了。”
蒋弦神情依旧傲慢冷冽,他并不看永平侯,只语气轻慢的道:“侯爷不必谢我,我为谁出面想必侯爷心里也清楚。”
永平侯沉了口气,面上笑意依旧,“世子放心,蓉儿在侯府绝不会受一点委屈。”
蒋弦呵笑一声,“那是因为我不在京城的时候,蓉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