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文疼得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却连怒骂一句都不敢。
张猛是生姜之性,脾气暴烈得很。
一旦惹怒了他,自己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一个武夫胳膊粗力气大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他还长了一张厉害的嘴。
金殿上他曾经骂得李太傅哑口无言,更是为了云锦婳舌战群儒。
昨天他亲眼所见张猛把他爹揍的他这个亲儿子差点儿都认不出来。
所以,要是忍不住眼前这点儿疼,他怕是要吃更大的苦头儿。
张猛是个讲理的,从来不做欺软怕硬的事情。
苏子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他就不好意思继续难为这龟儿子了。
“呸!你这种怂包软蛋,我真是奇怪,镇国将军当初是哪只眼睛看上了你,把爱女许配给了你?反正,我的屁眼儿都不看好你。还好还好,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门,武安侯从烂泥塘走出来了。你要是再敢打她的主意,老子揍扁你。”
张猛晃着拳头,警告苏子文。
然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苏子文用手遮住了前胸,匆匆向平阳侯府的马车走去。
“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车夫惊疑地问。
“别多问,快回府。”苏子文忍着疼痛爬上了马车。
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苏家的笑话儿。
祖母,是痴心妄想了。
云锦婳,真的与平阳侯府恩断义绝了。
还是他的萱儿好,温柔多情,纵使被父亲误会,被祖母刁难,也乖乖承受,待他一如既往的恭顺。
苏子文这里垂头丧气,云锦婳却是喜不自胜。
她嘴角的笑意,直到进了武安侯府都没有压下去。
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脱下斗篷,众人诧异的目光。
关山月直勾勾地盯着她身上黄色的蟒袍,就连进来送茶水点心的白芷和青黛也移不开眼睛了。
“锦婳,穿了朕钦赐的黄色蟒袍,满朝文武是不是对你格外恭敬啊?”萧槿安嘴角上扬的弧度,都跟云锦婳一模一样了。
“是你个大头鬼!”云锦婳差点儿就骂了出来。
他是没看见啊,很多人弄死她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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