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阿辞紧随其后。
这绣坊已经搬得差不多了,或许不久之后就有衙所的人来贴封条了。
阿辞看了一圈,视线便放在了桌上的那杯凉掉了的茶上,她嘴角浅浅笑着。
乌瑰这时说:“茶早就凉了,看来人早就走了。”
阿辞并未说话,只是坐下,手指弯曲一下又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巡视完一圈的赵扶桑回来:“阿辞,人都已经走空了。”
阿辞:“这里不还有一个人么?”
赵扶桑一愣,随即就看到阿辞将那杯茶泼了出去,在那地砖上那些水渍缓缓聚拢起来逐渐形成一个人的形状。
赵扶桑和乌瑰看着,不明所以。
人影逐渐出现,一袭身穿藕荷裙装,身量纤纤的女子缓缓转身,那双饱含风霜凄楚之感的眼眸之中看到阿辞时溢出泪水。
她并非与阿辞相识,只是她看到了阿辞身后的阴司以及乌瑰。
阿辞倒也没太多的惊讶,反倒是赵扶桑,看到那魂魄如同真人站在他面前时他微微撤步。
“荷娘,幸会。”阿辞嘴边扬起浅浅笑意。
荷娘微微欠身,那柔弱无骨的身量行着这礼倒也挺好看的。
阿辞站起身,问她:“杀你的人是少君吧?”
荷娘一听到这名字,那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她拿着帕子啜泣着。
随着荷娘的哭泣,这绣坊之中好像一下子就陷入了昏暗当中,那窗棂之中渗透进来的光突然消失了,挂着的轻纱布料以及四角方灯摇摇晃晃,甚至周围的寒气都重了几分。
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阿辞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该放下的执念也要学会放下。”
荷娘抬起双眸,两弯罥烟眉之下的双眸溢满泪水,眼圈红红的,那双眼中带着几分浓厚的思念以及丝丝的埋怨。可是却无能为力,支撑着她一直在绣坊之中徘徊着的或许也就只剩下这个执念。
荷娘这时缓缓开口:“七郎,他如何了?”
阿辞不忍开口,赵扶桑说道:“他死了,在荷花池中溺毙身亡。”
荷娘瘫软在地:“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阿辞半跪在她面前,说着:“他是醉酒身亡,不怪你。或许,是因为他也无比思念着你,所以打算在你们二人初次相识的地方相聚。”
荷娘抬起头来,望着阿辞,唇瓣翕动,欲言又止。阿辞见她还在挣扎,于是就自己开口说道:“你用玉簪来引我们去调查真相,现在的真相调查出来了,你又是否想去知道?”
荷娘犹豫再三,最终点头。
阿辞这时说道:“其实,你杀错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