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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爬出来又怎样?
不是什么浴火重生,不是什么脱胎换骨。
而是更深地害怕死亡,恐惧死亡。
她最终还是没睡着,起来倒了杯水,里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湿哒哒地贴着自己的肌肤。
阿辞没有灵力无法烘干,索性换了一身。
屋内有面大镜子,在微弱的烛光之中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她脱下衣服的那一刻,眼眸还是控制不住地朝着那镜子看去。
镜子中的男人瘦如排骨,那一根根肋骨根根分明,手臂也是皮包骨头般,没有多余的肉。
脸颊一整个微微凹陷进去,那一双眼睛倒是还有微微的光芒,可是除了这些呢。
身上的疤痕如同大大小小的蜈蚣爬在身上。
还有四肢窍穴中上的黑色钉子。
有段时间,她根本不敢照镜子,甚至都不敢脱衣服,也不敢拿手去触碰。
可是现在她能够直视了。
因为它们真的和自己融为一体了,尽管换了男儿身,依旧如影随形。
她换上了衣服,坐在床榻上,半天恍不过神来,索性换了身黑衣出去了。
不夜之城便是尽管陆地上的人都睡了,地下的夜色狂欢才真正开始。
她叫上了几个阴司,就去了地下生死场。
那人头攒动,人潮如织的地方鱼龙混杂,大多数都是见不得光的人和见不得光的生意。
她带着面具,如同一副窟窿在撑着衣服缓慢行走。
那些阴司还算是称职,护在阿辞身边。
“打打打!给我狠狠地打!”
“冲啊!快站起来!”
“废物东西!还不快站起来!别费了本大爷的银子!”
........
热闹非凡的地方始终一点也没变。
她以前也在里面呆过,仰望过上面看戏的人,想着出去东山再起之后一定要把这些看戏的人狠狠地宰了。
可是如今她也变成了这样的人,看着下面的妖物在撕杀。
一只大鸟和一只狼妖在生死决斗。
那只鸟妖翅膀被折断,耷拉着拖在地上,面对着半人半狼的妖物他眼睛没有丝毫的害怕,是执拗,以及杀意。
台上的人随着两人的纠缠打斗也开始疯狂躁动着。
那声音恨不得将这个地下之城给掀翻。
她默默地看着那只鸟妖。
被打趴下又再次站起来,双翅被狠狠地折断,又接着站了起来。
尽管那只狼妖知道他自己已经是赢家了,还是以捉弄他,折辱他作为自己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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