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轻声问道。
长夏好不容易才在心中筑起的坚固防线,因这一句话,瞬间轰然崩塌,碎成了无数残垣断壁。
她的瞳孔微微颤动,心中万千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狂奔、相互撞击。
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下意识地用力握紧刀鞘,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甚至不在乎那锋利的刀锋切入掌心,任由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长夏只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艰难地微微开启唇瓣,鼻尖瞬间涌上一阵酸涩,那股酸意迅速蔓延至眼眶,化作盈盈雾气。
她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故作镇定地说道:“他有无婚约,与我何干。放心,待我报了仇,休书自会与贺礼一并奉上,权当恭贺他新婚之喜。”
话虽如此,长夏却深知自己已濒临失控的边缘。
她不敢在这里呆下去了。
一定是这些月尸在迷惑她,一定是,一定是这些息影在迷惑她的神智。
她不能上当,绝对不能。
她必须离开,必须离开,必须........
他妈的!恶心!太恶心了!靠!靠!他妈的!
长夏匆匆走远,直至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后,才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悲戚,如一只受伤的孤兽般,无助地躲进了海边那礁石的缝隙之中。
她的手紧紧握着名为乘风的武器,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手背苍白得不见一丝血气,额间青筋也缓缓暴起。
愤怒、不甘与痛苦如汹涌的潮水,在她心间剧烈地翻涌、盘旋、挣扎。那妖骨上被钉入钉子所传来的剧痛,如同蛛网般缓缓蔓延至全身,令她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轻轻战栗。
她一次又一次地抬手,用衣袖狠狠抹掉脸庞和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可那泪水却似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她紧紧蹙着眉头,眼底满是愤恨与不解,渐渐地,随着泪水越擦越多,那眼底的委屈神色也如氤氲的雾气般,缓缓弥漫开来。
长夏心中的委屈如同被压抑许久的火山,终于在这一刻喷发而出。
她银牙紧咬,心中的恨意如烈火般燃烧,最后索性将自己整个身体抱膝蜷缩起来,把脸深深地藏在臂弯之中,试图以此来逃避这残酷的现实。她的喉咙里发出阵阵哽咽声,那声音里充满了苦涩与无助,仿佛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
什么狗屁深爱,什么狗屁为了自己!什么狗屁执念!他就是想要赶紧上去成亲!
覃修槐序!老子绝对不会让你就那么称心如意地,大摇大摆地,风光无限地就回去找别人成亲!你想都别想!老子一定要让你后悔!一定!
长夏缓缓抬起头,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生死阵结界。
她心中的怒意如汹涌的波涛,澎湃不息,直接一手攥紧乘风,一手迅速展手化出繁复的符文,脚下轻点,踏风闪影,如同一道决绝的闪电般直直地撞向结界。
只听一声巨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