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也舞得越来越急。
他的身形在狭小的戏台子上辗转腾罗,剑势凶狠,剑光潋滟,看起来很高明,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招式,只有简单的劈、刺、点、提、绞、扫、撩等基础动作。
但就是这些基础动作,展现出的效果却是相当的不凡,细密的剑炁飞荡而出。
只见整个台子都被剑炁笼罩,但奇怪的是,如此剑炁狂涌之下,却没波及周围分毫,每一道剑光在飞出戏台子的范围之后,便会猝然消失,这体现出了林子风高超的控制力。
“不愧是流云剑的弟子,但剑在他的手中,仿佛凭空多出一截手臂,眼到即手到,手到即剑到,简直是神乎其技。”有人感叹道。
林子风演练完,收起剑,对着张之维抱手道:“还请张师兄点评一下。”
张之维喝下一口
酒,笑道:“看得出来,你们流云剑非常重视基础,万丈高楼平地起,这很好,但地基夯实了就该考虑之后的事了。”
“关于一些剑道知识,想必你们门派都有,我就不说这些了,我只问你,剑术小成何解?大成又何解?”
林子风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剑术小成取步,剑术大成取肩。”
张之维听了摇头:“在我看来,剑术小成用眼,剑术大成用刺。”
林子风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这和门派里说的不一样,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引经据典的去反驳,而是虚心请问缘由。
张之维说道:“剑道也是剑术,为何有剑?因为人的肉体柔软,所以借助锋利坚硬的剑杀伤对手。就算技近乎道,也是技,一剑开天也好,一剑劈山也罢,这些都是人的本事,不是剑的本事,剑,只是用来杀死对方的术,此术,搬不了山,倒不了海……”
剑被很多人过分的高估了,他们往剑身上施加了很多不属于它的东西,从而忘记了它本来的样子,这样的剑道,又怎么可能是纯粹的。
张之维讲道的时候,整个客栈鸦雀无声,就叫老辈那一座,也不再言语,停下了喝酒吃菜,专心的听着。
另一边,天台山上天台寺盘山而建,琉璃的金顶,粉刷的围墙,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大雄宝殿富丽堂皇,如帝王行宫。
山下,张之维召集同道在喝酒。
山上,天台宗召集同道和香客,在开展水陆法会。
水陆法会是所有佛教仪式之母,“水”和“陆”暗示着法事的效力无远弗届。
所以,水陆法会不是一场,而是一系列法事,它需要一百名僧侣和数百甚至上千名居士共同参与,诵念佛经,一直持续七天七夜。
天台宗的法会,自然是鲜花着锦,烈火亨油,声势浩大。
檀香萦萦,佛唱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