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杯酒,就水到渠成了,您放心,没人能查得出来,史书只会记载您暴卒而亡,这虽然不是什么好的死法,但相信我,跟被凌迟的那位佛主比起来,这已经很体面了。”
看着那苍白的手握住酒杯朝自己走来,赵绥不知道从哪儿生出一股力气,带着身下的座椅往后跌倒在地,他狼狈地抓着华贵的地毯,艰难地挪动着肥胖的身子,拼命想要远离那个走来的青年。
他束起的冠冕散开,披头散发涕泪横流,这个从太子变成齐王,又从齐王变成即将登上皇位的天潢贵胄狼狈得像是个街角的乞儿,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头发,让他的头颅高高扬起,在缓缓关闭的大门门缝里,只剩下清明平静的话语。
“殿下,该上路了。”
......
黯淡无光的暗室里,几道人影坐在属于各自的角落,黑暗吞没了他们的身影,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形轮廓,却看不见任何足以辨识的特征。
不知道延续了多久的沉默以后,才有人开口。
“他过分了。”
“党争,夺嫡,秦汉以来,这种故事不知道上演过多少次,但像他这样不讲道理掀桌子的,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至少在本朝,还没出现过。”
“他和齐王的死脱不了干系。”
“傻子都知道。”
“他的确抓了一个好时机,釜底抽薪看起来粗暴,但往往也是最有用的,”有人说,“可他以为没人能承担起内战的代价,却忘了他现在不在北境,而是在京城。”
又有人补充:“他这么做,对于我们来说,终究是有好处的,自从齐王死讯传到京城,改为齐王世子赴京登基,朝堂上一些原本观望的官员,甚至站在他和杨溥那边的官员,都在朝我们靠拢,他破坏了朝堂上争权的默契,就一定会众叛亲离。”
“而且一个年少天子的继位,对于臣子来说,更好。”
这句话说完之后,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想到了一起,所以暗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直到一道浑厚的声音刺破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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