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他知道我是他的杀父仇人,却心甘情愿地叫我叔父,这种越是聪明的人,就越是会看时机和眼色,我只要有一点心软,他就会心安理得地享受起皇位带来的便利,只要拿一把刀逼着他往前走,他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天子。”
赵裕顿了顿,说道:“可他会很恨您。”
“恨就恨吧,”顾怀说,“这世上哪有杀了别人亲爹,又不让别人恨的道理?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和和气气地上演一出认我做父你好我好的戏码,河北那个地方没那么多勾心斗角,他要想活下来,只能把自己手里的刀子握得越来越紧,而如果有一天他能靠那把刀子杀了我,起码我不用担心大魏会毁在他的手上,那样我也算是对得起赵轩了。”
他本来没有必要说这些,也从来没想过要向旁人解释些什么,可考虑到赵裕毕竟是赵氏子弟,是蜀王一脉,明明可以躺平享福等死,却来给他当个没有任何特殊待遇的亲卫从南到北,今天给他交一个底,明明白白地告诉赵裕和他的兄长,他在短时间内,绝对不会篡魏。
他不想走赵轩给他安排的路,也不想像杨溥那样尽心竭力当一个忠臣,综合一下,也就会像现在这样把年幼天子带在身边,彻底跳出朝廷这个体系,然后坐断北境和辽国继续打仗。
只是京城那边除了自己的义父杨溥,以及坐镇锦衣卫的萧平,还是得留下更多手段才行...
顾怀沉默地想着,而这种沉默彷佛成了一种无声的催促,让赵吉在和战马的狼狈对抗里,生出了一股不属于七岁孩童的狠意。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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