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其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
清雅中略带沙哑的嗓音,于院中传来。
此时太阳已经升至最高点,林月儿后背的伤口被汗水浸染,越发疼痛。
她的脸色也从一开始的苍白变成了惨白,额角的汗珠汇聚成线,顺着她的脸颊两侧流下,原本不点而红的朱唇,此时也微微发白。
“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
林月儿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脸色也越发难看。
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投掷进了单炉中,外面也热里面也热,烧的她整个人几乎要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了。
王氏坐在廊檐下,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她透过林月儿,仿佛看见了当年那个洗脚贱婢,匍匐在她脚下,为她洗脚穿鞋的卑微模样。
而今,她的女儿在她手下,也是如此卑微低贱。
王氏只觉得自己心中的那口郁气终是消了大半。
眼见林月儿的声音越发的低哑,整个人摇摇欲坠,脸白如鬼。
王氏递给方妈妈一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指了院中膀粗腰圆的婆子,趾高气昂道,“你们去扶着林姑娘,可莫要让林姑娘倒下。”
说完,她又轻蔑的看了一眼林月儿,讥讽道,“姑娘这跪了也不过才一个时辰,就装出这个样子,莫不是把所有人当成傻子?先前夫人心软,已然饶过了翠柳的鞭刑,只罚了姑娘罚跪两个时辰。姑娘如今这副模样,难道是想说您身子娇贵,连着两个时辰的罚跪,都做不了吗?姑娘该不是仗着夫人心软,便毫无底线的试探夫人吧?”
明眼人都能听出来,方妈妈这是故意讽刺林月儿的。
若是平常,林月儿还会争辩一二,但如今她头疼欲裂,整个人如同水里捞出来一般,身上滚烫,嗓子沙哑的不成样子。
身后两个婆子死死按着她,力道之大,让她原本就不爽利的身体,更加难受。
翠柳看着自家小姐这个样子,心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