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谢怀则微微一笑,明知故问。
卫婵不敢看他灼灼目光,垂下头去,心中五味杂陈,他竟是,为了她考虑吗,把施恩的机会留给了她?
分明是他强迫她留在他身边,甚至不惜用孩子威胁她,卫婵恨死他了,恨他无情阴狠,连亲生子都可以拿来为质,可此时他又好似在为她考虑,为她铺路。
谢怀则将她所有的反应,都看在眼底。
虽然聪慧过人,也有能力,但拿捏人心这方面,还稚嫩的很。
可这朵鲜嫩的芍药,是他亲手浇灌出来的,谢怀则很难不心生欢喜。
“司家不处理是不行了,你瞧瞧这个。”
谢怀则故意岔开话题,拉着她的手又进了一处月亮门内,这里面放的东西,吓了卫婵一跳,居然是个棺木。
“别怕,有些人年轻时就给自己攒木料,打这么一副棺材备着,并不是他家死了人,仔细瞧瞧,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谢怀则身上的温度并不高,手脚也略有冰凉,此刻拽着她的手,却叫人十分安心。
“这是,金丝楠?”卫婵愕然。
谢怀则百无禁忌,敲了敲那棺材板:“只有两指厚,然而这东西便是想花钱也买不到。”
“金丝楠,不是皇家御用,这可是逾制。”
“说的对也不对,并非完全的皇家御用,二品以上大员可以用,只要你寻得到,但金丝楠的木料厂完全被御造所和几家皇商垄断,司家不过云城首富,怎么拿到的?”
大临等级制度森严,有些东西,品级不到普通百姓就是用不了,比如金丝楠、猞猁毛、紫貂毛、霞光锦,而大临女子嫁为正妻可在新婚当日穿凤冠霞帔,也就只有这么一日,平常普通百姓便是多富有,穿这种东西也算逾制。
严重的是要杀头的。
“难道是为了这个,司家才非倒台不可?”
谢怀则否认:“不,这只是他罪上加罪的证据,也是私通朝臣的线索,你瞧瞧那个吧。”
在另外一间书房样的内室,谢怀则示意她去打开面前的木箱。
卫婵不明所以,打开一看,立刻血涌上头顶,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这里面,一张一张,全是半裸甚至全裸的裸女画,而每一张女子上的脸,隐隐约约能看出,都是她卫婵!
“这不是我!”卫婵怒的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些画全都撕了,她的脸涨得通红,只觉得在谢怀则面前窘迫极了。
谢怀则却很淡定:“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你的身子,我没瞧过?这画上女人身体过于丰腴,你却纤浓有致,她的腰比你粗多了。”
卫婵根本没有喜悦,听了他的点评,更加愤怒:“你!登徒子!”
谢怀则却不以为然:“我们夫妻私下说话,算什么登徒子,这是闺房之乐。”
谁跟他闺房之乐,谁跟他是夫妻,卫婵气的七窍生烟,胸口闷闷差点厥过去。
“他照着别的女人画了春宫裸女像,却把你的脸安在上面,这一箱子全是这种画。”
卫婵深呼吸好几口气,她是受害者,可在这种封建礼教的时代,但凡传出去,她名声就毁了。
“你是怎么发现的,你手下的人看过了?还有司家的人,都有谁看过,这是司楚仁那畜生画的?”卫婵声音中隐隐带了哭腔。
谢怀则拉>> --